王離聞言,大為感動,隨即擺手命令鼓手繼續助威,兩軍鏖戰到晚間方才撤軍,也算是魚死網破之戰。
司馬寅與共敖退回城中時,清點士卒僅有萬餘人不到,心中略顯黯然,“司馬賢弟,此城或不可守也。”
“衡山三百裡,便是再起之地,兄長何憂之有?”司馬寅很是堅定地說道。
“嗯,做好準備,隨時棄城,本王定要秦軍在巴蜀的兵力殲滅過半!”共敖很是高聲地說道,然而他並不知道秦軍僅僅出了數萬兵馬而已。
近年來,秦國雖然徵戰無度,但是漢中巴蜀之地皆是天府之國,傷者老卒皆是送到漢中休養,順便幫助百姓耕種,屯守糧食。
江陵城士卒不過萬人而已,未免有些夜郎自大,且說章邯等人損失八千刑徒,只得暫且退兵樂鄉,準備再次出兵,直接攻佔江陵。
兩軍交戰不過數日,灌嬰便從夏口趕到江陵西二十裡的地方屯兵,訊息瞬間傳遍整個臨江。
灌嬰亦是聽聞秦軍剛剛進攻不久,便覺得臨江軍應該大有損傷,便命人直接前往江陵宣戰,共敖休養不過數日,又聽聞漢軍來攻,心中悲憤交加!
即刻著急司馬寅前來議事,江陵城中略顯空擋,而殿內除了宦者,僅有司馬寅和共敖,今日事務繁多,司馬寅消瘦許多。
見共敖在殿內首座,心中疑惑,當即上前詢問道:“兄長,所為何事?竟於辰時召吾前來?”
“漢軍前來,賢弟可知?”
“某昨日便知曉,我軍並未迎戰,有何可憂慮之處?”司馬寅緩緩說道。
共敖在旁猛然拍案而起,“那劉邦佔據我九江郡已然是不義!今日為何還要攻打江陵!某不去攻打他就已經很不錯了,他竟然還要落井下石,真是豈有此理!”
“哎,兄長勿憂,這本是正常的事情,現如今我們大敵環視,他肯定不會白白看著臨江郡全部落入秦軍之手,最起碼也能從中撈到一點好處。”
“人性如此,兄長若戰則戰,不戰則亡是也。”司馬寅表現的很是淡定。
共敖長舒一口氣,頗為認真道:“點兵,某去會會那廝!”言罷直接向著東門趕去,而此刻的灌嬰早就恭候多時。
忽然間,城門緩開,共敖從中策馬而出,見漢將身材魁梧,面色陰沉,不覺懼他三分,隨即提戟問道:“汝乃何人!”
“漢將灌嬰是也,汝莫非便是江陵郡守共敖?”灌嬰略帶嘲諷地說道。
共敖聞言,當即大怒,“某乃臨江王!”言罷立即策馬而出,灌嬰亦是駕馬上前,雙戟相交,各是身體側傾。
灌嬰見其臂力強勁,頗為驚訝,立即收戟橫切,卻被共敖躲過,險些劃到灌嬰的臉頰,兩人你來我往,戰馬來回,一會兒沙塵彌漫,一會馬聲嘶叫,戰四五十回合,竟不分勝負。
城牆上的司馬寅見狀,恐怕漢軍有詐,也怕自己的兄長力氣不及,便命士卒鳴金收兵,共敖也隨之退入城中。
灌嬰欲駕馬來追,心中亦是有所顧忌,只得退回隊中,對著共敖高聲喊道:“江陵郡守共敖,不過如此也!”
共敖自是不去搭理他,進城後隨即緊閉城門,司馬寅慌忙下城迎接,有些擔憂地問道:“兄長無礙乎?”
“無礙,賢弟不該收兵,某何懼此等匹夫!”
“非也,某恐有詐,故而收兵。”司馬寅認真道,共敖也不再所說,喘著粗氣向內城走去,幾天鏖戰,蕭條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