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臨江軍發現異常之後,便命士卒過江查探,卻發現城中的將士皆是楚服,且城池上的旗幟明顯標為漢旗。
共尉得知訊息,眉頭微皺,來回思量道:“今楚竟如此無禮!我父王屈身為王,乃是敬他為楚帝,未曾想今日卻趁臨江危亂,佔據夏口,當真可惡啊!”
其副將卻不以為然,“啟稟將軍,今城中雖楚服,然乃為漢旗,依某看來,事情不簡單啊。”
“很有可能是劉邦私自發兵,畢竟劉邦未出兵之前,九江並無任何事情,今劉邦來此不久,卻將夏口占據,其心甚野,不可不防!”
共尉亦是覺得有理,只得先命人寫信送與劉邦,希望其能夠給出一個說法,若是楚帝的意思還好,若是劉邦自己的意思,只得向父王求兵。
劉邦於夏口城中,早就派人查探到共尉的訊息,不過兩千兵馬而已,因此劉邦並未在意,只是命人固守罷了。
畢竟西陵被攻破,江陵乃是最重要的防線,縱使夏口被佔領,共敖也不會舍棄江陵前來支援夏口,且此有長江天險。
劉邦正欲派人前往六縣求和,誰知共尉卻從城外送來帛書,劉邦不免有些驚訝,此子曾被劉交誇贊,看來行事的確穩重。
其言曰:“臨江王子尉拜見漢王,夏口自去年秋便屬父王所有,今秦軍來攻,父王心中難舍九江諸事,故而派某前來把守。”
“本欲往六縣而行,從中經過衡山郡,尉知漢王乃持重之人,故而繞道前行,不曾想於夏口竟遇此等事情,著實有趁人之危之嫌。”
“某出身卑劣,不敢質問漢王,煩請告知,夏口諸地何人所有?漢王亦或是楚帝耶?”
劉邦看罷帛書,不覺有些嗤笑,就算這小子知道又能怎麼樣呢?兩千兵馬,隔著一條長江,縱使有飛簷走壁之功,未必能攻破夏口,著實可笑啊。
遂並未開口,直接將帛書原件返回,另外添了一句,“既知卑劣,何來相問?”
正在劉邦沾沾自喜之時,蕭何也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其如此表現,不覺遲疑,遂低聲問道:“大王何事如此開心?”
劉邦見狀,當即整了整衣衫,方才緩緩說道:“丞相不知,剛才共尉來信,質問此地何人所下命令,其不過兩千兵馬,當真是多此一舉,知道又能如何?故而本王並未搭理他,而是草草將帛書送回。”
“大王誤矣!”蕭何聞言,有些抱怨地說道。
劉邦瞬間茫然,“怎麼回事?這不可能吧?此豎子兩千士卒也!”
蕭何當即攤手道:“大王不知啊,名聲不同,今大王粗鄙穢語,他定然覺得是大王私自發兵,而非楚帝本意,如此以來,他不守九江,可前往彭城告知項羽,說大王有謀反之嫌,如此事情何為?”
“況且項羽匹夫心性爽快,共尉親自投降,他定然厚待,也有發兵的理由,昭告天下,漢王為王,不守規矩,私自出兵,佔據他王之地,故而率兵攻之。”
劉邦瞬間明瞭,當即握著蕭何的手問道:“公乃智囊,可有他計?”
“如今共尉收到帛書,心中幽憤,尚不知投靠項羽,大王可發兵,盡早滅之,趁秦軍牽制,早些拿下九江!如此大事可成,諸事不晚!”蕭何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