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已經達成協議,範增也不好說什麼,“沛公當真聰慧也,會稽乃楚國後方,離秦甚遠,可安生休養,免除後顧之憂。”
劉邦臉色微笑,“先生過獎了,會稽之地雖好,然靠近九江,某不過是想抵禦共敖等人罷了。”
項梁素知兩人不合,便抬手道:“行了,事情既然已經安排好,擇日起兵回城,此處留下萬餘兵馬即可。”
楚國為防止齊燕,只得暫且罷兵,回去休養,胡亥卻絲毫不擔心齊燕,反倒是趙韓成了胡亥的心頭之刺,楚雖罷兵,秦亦要徵戰。
不過對付趙國之前,還需將韓國三百裡之地解決了,陳留、曲遇、滎陽皆是秦軍,韓國三面被圍,恐早就意料到這種後果。
奈何張良知天命,卻不知如何改變這種局面,本來要出兵支援魏國的,韓王廣聽從韓生的意見,作觀望之勢。
現如今魏國千裡之地,只留下大梁不過兩百裡的地方,當真可憐,不過紛爭時局,他人不助,亦是常理之中。
新鄭宮內,韓王廣靜坐在大殿之上,案牘上擺著張良送來的輿圖,張良與韓生皆在左右。
“丞相,雖然陳留、京邑、曲遇盡歸秦國,有何要事耶?”韓王廣有些不解地說道。
張良眉頭微皺,“大王何故如此不知?三地中間便是新鄭,秦軍之後必會進攻新鄭!”
韓王廣還沒說話,韓生抿口溫茶,率先反駁道:“丞相多慮了,現如今韓雖三面背秦,尚不知數月之間,秦軍戰爭不止,恐難爭奪韓地。”
“況且吾軍兵強馬壯,何足懼哉,魏豹此等無能之人尚且恪守大梁,吾等自是不怯秦軍!”
韓生說話趾高氣昂,使得張良頗為生氣,“汝真迂腐!魏豹無能,然有勇武,縱使如此,城池九百裡蕩然無存,何況韓地僅有三百裡?”
“那魏相周市某素有耳聞,稱得上仁義之士,可見魏國不乏人才,短短數月,在秦軍面前還不是土崩瓦解?”
韓王廣面色有些不悅,很是直接地問道:“丞相有何打算?”
“啟稟大王,臣懇請遷都。”張良不急不慢地說道。
韓生猛然立起,“佞臣!這就是你所說的辦法?新鄭乃是韓國古都,還能逃到那裡去,不如在此死守!”
“大王,南方雖是秦地,但無秦兵,可帶兵前往,佔據靈璧、長平之地也,臣與楚國相商,萬事無憂也。”張良絲毫不顧韓生的斥責,只是對著韓王廣說道。
韓王廣有些無奈,“這,恐怕不妥吧,新鄭乃是宗族基業所在,還需三思啊。”
“哎,宗族基業已然歸故,日後兵起,可複奪之!因宗族誤良機,悔之晚矣。”張良攤手道。
韓生在旁,突然跪著說道:“啟稟大王,寧死不可移社稷啊。臣願與大王同守之。”
“愛卿請起,丞相之言,本王不允便是了。”韓王廣妥協道。
張良見狀,寸頭喪氣,有些感慨地說道:“某本以為韓無鄭昌可興,錯矣,汝韓生亦是千古罪人!”言罷,直接甩袖離去。
“大王,你看看,丞相竟無禮至此也!”韓生指著張良的背影喊道。
“丞相為國,無須苛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