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見周市面色有些奇怪,便有些好奇地問道:“相國一心為民,當真辛苦,但也不至於這般愁眉苦臉,不知欒步何在?”
“事多故而煩悶,至於欒步,已經棄魏投秦去了。”周市不情願地說道。
“沒想到欒步自稱俠義之士,也做出這種反複之事,真讓人所不恥啊!”季布未見到欒步,只得在旁人面前嘲諷道。
周市有些發愣,稍微咳嗽了一聲,“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提起無益,不知二位前來所謂何事?可否言明,某身為國相,還有他事要辦。”
項莊抿口溫茶,眉頭微皺道:“既然如此,那某就直說了,魏國在大梁無事,為何突然發兵陳留,欲意何為?”
周市這下算是明白了,原來楚使前來就是為了這個事情,遂反駁道:“楚使好大的口氣啊,這陳留乃是魏國的地方,大魏出兵,需要告知貴軍嗎?”
項莊起身欲要呵斥,還好被季布攔了下來,“魏相,有些事情百害而無一利,為何為之啊?”
“今魏出兵陳留,意欲抗楚,於貴國有何好處,且那秦國坐山觀虎鬥,恕臣直言,愚人所為也。”季布很是和氣地說道。
周市沉吟片刻,方才低聲道:“汝所言片面之極也,而今天下雖四分五裂,然少有戰火,各國相安無事,豈不美哉,今楚伐秦,欲要一統,敢問秦滅魏可存乎?”
“況且楚國殺郡守起兵,本就不義,難不成地方千裡欲窺萬裡耶?”
隨著魏相的聲音落下,客廳內氣氛頗為寂靜,這簡直就是在戳楚國的脊樑骨啊,項莊在旁,二話不說,直接甩袖出門。
周市自是不去管他,反倒是季布賠笑道:“魏相當真快人快語,不過魏國出兵陳留,作用確實不大,還請三思啊。”
“我看時候也不早了,使者先回館舍休息去吧,諸事明日朝堂再議。”周市說罷,直接命人送客。
季布無奈,只得告辭,想來楚國出兵直接攻打秦國,確實有些貿然,但這也是楚國起兵的目的,只有將秦滅了,取得匡扶天下的名義,才有資格問鼎中原啊。
其實直接攻打韓魏也沒有什麼,就是怕背上罵名,畢竟大家同舉義兵,他們為民,我們亦是為民,若是楚國攻打魏國,情理便說不通。
就在季布左思右想之間,項莊卻從外面有些氣憤的走了進來,季布眉頭微皺地問道:“怎麼?魏相的氣話還沒有消下去?”
“哼,魏相那些話某自然不放在眼裡,沒想到這老東西揹著吾等在府內接見秦使,真是豈有此理!”項莊怒道。
季布有些茫然,“秦使?”
“沒錯,剛才某經過魏相府門的時候,見到一輛馬車,上面放著秦國使節,若非秦使求見,怎會有節杖!”
“這不可能吧?”季布仍舊疑惑道。
“若是不信,明日朝堂之上便見分曉!”項莊指著魏王宮的位置說道。
季布長嘆一聲,沒想到這魏相還區別對待,且看他明日如何澄清,沒想到還親近暴秦,如此攻打魏國,便不再師出無名了!
“行了,將軍先去休息吧,魏國這分明是自取滅亡啊。”季布握著拳頭說道。
至於相國府上,正是昔日的好友陳平前來,所以周市顯得特別熱情,倉促送走楚使,另擺宴席接待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