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時局,楚自大,聯軍欲攻取滎陽,恐怕要借道韓魏吧?敢問相國您是借還是不借?若是借道,秦國滎陽丟失,韓魏皆被楚包圍,不滅都難,然若是不借,項梁此人武夫,殺郡守起兵,今日之大梁昔日之會稽也。”
“還請相國三思,秦楚有差別嗎?一個欲守,一個欲奪也。”欒步很是認真地說道。
周市坐在一旁,並未言語,欒步說的確實有道理,不管是強楚還是暴秦,都和魏國無關,現如今要做的就是站隊,選擇一方為援軍。
“先生之言甚是有理,然某可聯和楚國,一同對付秦國啊。”
欒步進一步說道:“丞相真會開玩笑?幫助楚國那就是借道,待時秦國滎陽、敖倉等地皆歸秦國,魏國身在楚國之地,還能完好?秦國不同,只是想趕走楚國,與他國相安無事罷了。”
兩人談論良久,周市最終妥協,但是他同意只是一方面,魏王咎發話才行,次日清晨,周市直接領著秦國使者欒步覲見。
魏王咎見到欒步,稍微有些詫異,“先生本在魏國為官,為何多日不見,卻為秦使?”
欒步還未答話,魏豹便怒道:“啟稟大王,當日盟軍就是出自他的手筆,然而後果若何?眾位皆知,如今倒好,魏國兵敗,此人倒戈助秦,當斬殺之!”
“沒錯,此等反複小人留之不得!”殿上的魏國貴族亦是指責道。
周市當即出列,不顧顏面道:“人都來了,想必是有話說,諸事不可盲目,讓他說完再做決定也不可啊。”
魏王咎點了點頭,“沒錯,丞相識大體,且讓他說話才是,畢竟身為秦使。”
欒步這才躬身行禮道:“微臣秦使欒步恭喜魏王。”
魏王咎有些冷笑,“算了,拜見就行,莫要恭喜,且看看汝舉薦的彭越,竟在安邑駐紮,還能有何好事?”
“啟稟大王,此事微臣覺得彭越無錯,只是魯莽罷了,當初盟軍進攻秦國,韓國新鄭空虛,出兵攻打也是應該,只是兵少,所以失敗,又怕大王責罰,故而逃離秦國而已,難懂此事大王不知道?”欒步看著魏王說道。
魏王咎有些尷尬,“知道,我只是可惜彭越,不過今日先生前來有何賀喜之事?”言語間和氣了很多。
“敢問大王,秦是否承繼商周?”欒步略顯神秘地問道。
“正統如是也。”
見魏咎答話,欒步立即將秦使節拿了上來,“啟稟大王,此乃使節,秦來此地以禮用節,意思是秦國承認魏國的存在,反觀他國都是叛臣!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哼,秦國承認有什麼用!”魏豹很是不爽地說道。
“秦國承認那就意味著魏國不必擔憂楚國的存在,可以高枕無憂。”欒步緊接著說道。
“將軍可別忘了,秦雖不如從前,但尚不可小覷,還請大王將軍三思,是南聯和楚,還西和好秦,紛亂時局,錯一步則國將不存也。”
隨著欒步話音落下,殿上霎時間陷入沉寂之中,君臣面面相視。不知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