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範增也從外面走了進來,韓信在旁攙扶著,甚是恭敬,這些表現雖好,但是項梁卻顯得有些不高興。
有些皺眉地看向了韓信,“我說先生,今日乃是商議軍機,如何能使得這黃毛小兒進來,快快出去。”
韓信無語,只得躬身行禮,欲做退下之勢,還好範增一把拉住韓信,“丞相放心,此乃我坐下門童韓信,素有才學,某多次舉薦,丞相不用,今日議事,且看他有無計策。”
項梁不在言語,反倒是旁邊的項莊捂嘴偷笑,被項梁看個正著,“項莊,汝為何發笑?當真無禮也!”
“非侄兒如此,乃是這韓信本為淮陰縣人,曾從人胯下鑽過,沒想到卻被老先生授為門童,某隻是覺得老先生有些眼拙了。”項莊大笑道。
帳內的氣氛瞬間尷尬許多,韓信此時真想找個縫隙躲起來,範增臉色微怒,“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何可笑之處,汝幼時,亦是被鄰家孩兒欺負,可當真乎?”
項梁見狀,只得擺手作罷,“行了,今天叫你們過來不是鬧著玩的,汝等就做,商議正事!”
範增這才怒氣漸消,韓信不敢言語,只是恭敬地站在範增身邊,項梁立即命人將齊楚的輿圖拿了過來,上面的城池標記的清清楚楚。
諸將看罷,項梁率先開口道:“現如今臨江九江諸地皆被共敖佔領,且已經向熊心稱臣,不必憂慮,齊楚泗川郡也已經被劉邦和項羽拿下,不過中間尚有魏國和韓國,某已經答應他們,合兵攻打定陶,進而與蒙恬決一死戰,如何?”
眾人沉默,範增撫須道:“今二世胡亥尚在靈璧,鹹陽無主,將軍可讓項羽劉邦合兵,攻擊滎陽,蒙恬必會與之鏖戰,吾等聯合共敖,斬殺二世,關中之地可盡數得之。”
“二世即死,鹹陽必亂,吾等不必理會,轉而攻打齊燕兩國,如此天下可無與之爭鋒。”
項梁有些躊躇,一針見血地說道:“先生所言頗有道理,但細細想來,不乏漏洞,然最致命一點,不知先生可曾想到?”
“哪一點?”範增疑惑道。
“某恐項羽侄兒不敵蒙恬,待時楚國孤立無援,必被秦滅!”項梁語氣加重道。
季布在旁,沉吟片刻,最終躬身行禮道:“啟稟丞相,如今在靈璧固守月餘,並無任何進展,不如與劉邦項羽等將合兵,先攻打定陶,而後過韓魏,直撲秦國敖倉。”
“敖倉乃是秦國糧食重地,若是敖倉失守,秦無糧,便不戰自敗!”
這個想法倒是和項梁心中計策相同,頗為欣慰地點了點頭,遂客套地問向諸將,“此計尚可,可有他法?”
帳內沉寂無言,韓信臉色躊躇,最終走上前道:“啟稟丞相,末將有一計。”
項梁有些不屑,很是隨意道:“那就說來聽聽。”
韓信頷首,當即認真道:“今靈璧乃是秦皇二世,丞相可讓項羽劉邦合兵來攻二世,蒙恬疲於三晉,難以救援,二世被擒,則秦士氣大減,可順勢攻打蒙恬軍隊,若二世逃走,可派人與共敖聯合,攻打巴蜀之地。”
“臣聽聞巴蜀僅有王離和內史騰,士卒萬人不到,此可為後院,楚軍屯兵之地,有巴蜀牽制,鹹陽藍田必不敢出兵長徵,藉此機會可平定齊燕等地,如此楚軍便可無憂矣。”
眾人都被韓信這番話說的有些茫然,項莊本來就反感韓信這種人,首先反駁道:“誇誇奇談,二世亦非等閑之輩,豈會吾等打敗!”
項梁沉吟不語,心中有些捉摸不定,這時季布也急忙道:“啟稟丞相,秦之禍患乃蒙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