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即位,未有德於天下,惘然自娛,宦臣趙高,玩弄朝政,雖誅而政法混亂,先楚王陳勝起兵,不得天時,後六國複起,皆為討暴秦。”
“今列罪狀五以為因,出義兵,其一修築宮室,濫用膏腴,不顧民生之死活,其二刑法甚嚴,不近人情,苛捐雜稅,以至於百姓流離,其三始皇帝修仙自欺,焚書坑人,罪以不赦,其四朝政不綱,宦臣弄權,社稷化為丘墟而不知,其五不尊周制,以蠻夷自稱,不足統禦中原,故而發兵討之,今韓趙魏同仇敵愾,一同抗秦!”
這番話說計程車氣大漲,張良見狀,更是高興,畢竟當年他曾刺殺秦君,然秦君得勢,未能成功,不曾想今日卻能統軍滅秦。
當晚,暫且在曲遇城駐紮,整理糧草,明日出徵,諸位將軍共飲,唯獨魏豹興致最高,然不知禮儀,大呼小叫,為人所不恥。
酒過三巡,張耳略微試探性地問道:“今兵馬糧草齊聚,唯有一樣不妥?還請諸公計議,吾不敢擅自做主。”
張良最先放下酒杯,很是恭敬地說道:“還請將軍明說。”魏豹略有不屑,然眾人皆在,不好失禮,亦是頷首示意。
張耳這才繼續說道:“今兵馬良將皆在,唯獨無主將,故而於此時說出,畢竟明日便往敖倉,甚難商議。”
眾人聞言,皆是面面相覷,畢竟誰也不想他國將領做自家的主帥,而且都是立國未久之人,若不是張耳提醒,都沒有人想到這一點。
這時微醉的魏豹直接開口道:“魏國士卒勇武異常,且某人雖不才,然膂力過人,願為主將,諸位以為如何?”
旁邊的欒步連忙擺手道:“酒後誤言,還請諸位不要見諒,布以為能為主將者,必然國力雄厚,且為人厚重,不與他人計較,想來唯有趙相可勝任,子房以為如何?”
張良在旁邊打了一個圓場,當即開口道:“誠如欒步所言。”
其實張耳乃是主將的二人選,誰知道竟被魏豹從中插了一句話,臉色有些微變,但畢竟是三國會盟,又聽到欒步和張良如此抬舉自己,方才消氣。
“承蒙二位厚愛,耳榮幸之至,不知魏將軍心中何意?”張耳反倒是問向了魏豹。
欒步神情緊張,慌忙對著魏豹擺手,示意其不要亂說話,魏豹雖然有些魯莽,但是看到張良等人都奉承張耳,心知不能得罪。
便故作隨意道:“剛才略有失禮,還請不要計較,趙相為人豁達,主將且由你做吧!”
張耳隨即一笑,“那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諸位喝酒!”
宴散,欒步這才長舒一口氣,事情總算全部解決了,自己也沒有必要留在曲遇城了,就目前三國聯軍的這個狀態,想要贏秦國,似乎還有些難度。
若當時魏國派周市前來,盟軍或許會有希望,奈何魏豹這匹夫一意孤行,雖然宴會上奉承張耳,待時到了戰場,情況如何尚未可知啊。
因此欒步只是稍微帶了一些盤纏,便從營帳中緩緩出來,怎麼說欒步也是監軍,故而無人敢阻攔,很是順利地出了軍營,趁著夜色向鹹陽趕去。
到了鹹陽,投奔李斯,謀個一官半職,也算是不錯的想法,就目前局勢來看,秦國未必會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