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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離開大梁之後,心中甚是沮喪,站在城外的陳平竟不知前往何處,當初離家的時候,曾告訴過自己的爹孃,若不為王侯將相,絕不還家,而今只能流浪。
“而今能滅魏者,只有秦楚,我本反秦,不如投楚。”
就在其思量之間,亦是有不少民眾從大梁走出,三三兩兩向著各郡趕去,畢竟秦軍要來攻城,若非原住居民,誰也不願意留下。
在這群難民之中,竟還有人向洛陽趕去,使得陳平頗為驚訝,慌忙向前詢問,趕路的乃是一位須發花白的老者,面容略微和藹。
“老先生,前為韓國,南為暴秦,此去無益啊!”陳平低聲勸慰道。
誰知那老先生當即擺手,甚至有些懷疑地看著陳平,“我說年輕人,恐怕數月未出大梁城,某且問你,諸國反秦,可否舉出事例?”
“暴秦亂政,何須多言。”陳平言語間有些動搖,但細細想來,似乎胡亥即位之後,並未任何過錯,反倒是殺了趙高,諸國起兵,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老人見陳平心中沒底,嘴角微笑,撫須淡然道:“年輕人不要以訛傳訛,某有故友尚在鹹陽,今之秦非往日之秦也。”
“陛下年輕聲色犬馬,只因始皇帝為政,不知國運,然始皇帝駕崩之日,曾將胡亥叫去密授治國之法,陛下自此猶如變了個人一樣,即位之初,便將趙高誅殺,順便請回蒙毅等人,實行新政,使得鹹陽如先秦之盛也。”
“汝偏居一隅,怎知今暴秦也!”老先生言罷,徑直向著洛陽方向走去,很明顯是過韓國,而後歸秦。
陳平被老先生數落一頓,自覺慚愧,現如今大秦尚有蒙氏二將,且扶蘇李斯佐政,似乎並不像人們傳聞的那樣疲敝而已。
這時,旁邊也傳來了路人的言語,“兄長,就此別過,某去秦也,豈不知陸賈何等愚儒,竟被嬴胡亥待為上賓,吾這般才華定然不會被冷落。”
陳平欲要上前打聽幾句,誰知那人早已經走遠,陳平站在大梁城外,似乎又有新的打算,“秦距魏最近,滅魏者或為秦也!”
“且秦根基深厚,豈是魏咎這等草莽所能匹及,羞辱之仇可讓秦出手,如此走一遭,不行的話再另投明主罷了。”
想到這裡,陳平也不在猶豫,徑直追隨老者而去,“陸賈尚可,吾定然可為公也!”
數日後,鹹陽城中,胡亥已經披甲上陣,不過是演練而已,蒙恬走後,胡亥欲要上前線,卻被李斯扶蘇等人阻攔。
如今大秦已經是風雨飄搖之際,不能再有任何的閃失,若皇帝出事,更是打擊士氣,胡亥執意如此,最終商議決定,先在鹹陽訓練數日,另外派英布為侍衛,暫時接任王離的職務,反正王離與內史騰已經前往巴蜀之地了。
演武場內,胡亥大聲喝道:“爾等莫要手下留情,長戟無尖,不能傷朕,若是閃失,朕不怪罪!”
縱使如此,士卒仍不敢全力來戰,只讓胡亥攻擊,自身格擋,無一人敢主動出擊,訓練半個時辰,胡亥便覺無聊,跳下戰馬。
恰逢此時,英布從場外跑了進來,“啟稟陛下,前方有戰報傳來!”
胡亥聞言,亦是匆忙接過詔書,“將軍可有什麼言語傳回?”
“諸事皆在帛書中,還請陛下查閱。”英布恭敬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