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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的兩個月間,肖弧一邊養傷,一邊跟著郭春學習各種常識和知識,從郭春的口述中瞭解外面的世界,漸漸的,他適應了這個新的身份,在郭春體貼入微的照顧下,那顆一度孤冷閉塞的心門,彷彿開啟了一個小口,對外邊的世界,重新燃起了好奇之心。
而肖宗翰則是偶爾來小院探望,肖宗翰一來,肖弧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向父親展示自己的學習成果,看著肖弧努力拼命的學習的的樣子,肖宗翰也略感欣慰了。
在肖弧傷勢痊癒後,肖宗翰更是親手教授肖弧武功,令肖宗翰驚嘆的是,這個孩子雖然在別的方面別無長處,但在習武上,卻是資質奇佳。
一日,肖宗翰和肖弧在院子裡拿著木劍對招,雖然肖弧才習武月餘,可劍招比劃起來,已經是行雲流水,身法十分靈活機巧,只不過這點程度對於肖宗翰來說,仍如螞蟻撼樹。肖宗翰站在原地,一手背在身後,只用一隻手跟肖弧對招,就已經連連將肖弧打趴在地上。
肖宗翰在侯府時,也這般教肖遖習武。肖遖那孩子雖然也是天資聰慧,可比起肖弧來,還是差遠了,在同父親對招的時候,如果是肖遖一再被打倒,他雖嘴上不敢說,臉上的厭棄之色卻展露無遺,總想著丟下刀槍去讀書去。而弟弟肖弧卻大為不同,無論被打倒多少次,他都會不屈不撓的爬起來,調整狀態,再來一次,直到父親滿意為止,有時候他已經摔得渾身紫青,連郭春都心疼的讓他停下來,而肖弧卻不會心疼他自己,必須要練到滿意的效果為止。
一隻信鴿飛進了院子,站在一旁的郭春伸出手讓信鴿著陸,取下拴在信鴿腿上的竹筒,走上前雙手遞給肖宗翰,道“侯爺,有軍情。”
肖宗翰收了劍,接過竹筒,取出裡面的紙條展開一看,當即皺起眉頭來。
“北邊鄰國在秘密屯兵,兵力不容小覷……看來,要開戰了。”
郭春知曉事情的嚴重性。立刻道“是否現在給您備馬?”但是轉念想了想,又道“還是說……要不要帶小公子一起走,若是和北邊打起來,想必是持久之戰,屬下想隨侯爺一起出徵。”
肖宗翰擺擺手,道“你就留下來照顧弧兒。如有情況,飛鴿聯系。”
“是。”郭春一拱手便要去牽馬,這時候,肖弧小心的走上前來,雖然他知道不應該插嘴大人們間的對話,尤其是在有軍情的時候。但從剛才的對話中,肖弧聽得出父親很快就要走了,而且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便壯著膽子扯了下肖宗翰的衣角,懇切道“父親,您之前教我的燕回三式我一直在努力練習,很快就可以連上了,父親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多待一天,我想展示給父親看。”
郭春蹙了下眉,他知道在侯爺面前,最忌諱的事就是耽誤他的軍機大事,趕忙道“軍情要緊,不可延誤,小少爺莫急,等侯爺下次回來,再展示燕回三式吧。”
而這一次,肖宗翰卻沒有發怒,思慮了片刻,道“也好,那就明日再出發。”
時至深夜,肖弧仍一個人在院子裡,反複練習著“燕回三式”,出劍,閃避,迴旋,倒鈎,他一遍一遍的練習著,幾個高難的動作以可見的速度變得愈發流暢自然。
肖宗翰站在窗戶邊上,滿意的點點頭。
“小公子的天賦真是驚人。”站在一旁的郭春感嘆道,這兩個月來,郭春每日照料肖弧,甚至比肖宗翰更瞭解這個孩子,這孩子不僅聰穎好學,還十分沉穩懂事,郭春是打心底裡喜歡。
郭春猶豫了片刻,又道“一直留在這院子裡實在是屈才了,屬下想,如果直接把小公子帶到軍營去磨練,即使這邊有通緝令,也通緝不到軍營裡去。還能讓他更快的成長,早日成為侯爺的左膀右臂。”
肖宗翰臉色上有些顧慮,挑眉道“但是這樣的特殊照顧,軍營裡勢必會對他的身份産生猜疑。他說到底只是一個妓女生的孩子,不過是當年的一時疏忽……不能因為他影響家門的聲譽,甚至擾亂軍心。”
“而且,為長遠計,我缺的,不是一個上陣殺敵的勇士,而是一個可以將匕首插在敵人心髒上的刺客。”
“……屬下明白了。”郭春知曉了肖宗翰的意思,不安的看向院子裡練武的肖弧,頓感心疼,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會忤逆侯爺,只道“他確實是,天生的殺手。”
肖宗翰道“我會把他培養成最強的殺手,我走以後,還有很多事交給你做。”
“是。”郭春頷首應道,不由得瞥眼看向肖弧,經過不懈的努力,他終於將燕回三式流暢的使出來,動作行雲流水,漂亮之極。
第二日,肖弧向肖宗翰完美的展示了燕回三式。肖宗翰就此離開了院子,這一去,便很久都沒有回來。
令肖弧奇怪的是,從那以後,不僅郭春全力叫他功夫,院子裡還陸陸續續來了很多陌生人,他們來的時候被蒙著眼睛,來到這裡,只為將他們掌握的自家絕學傾囊相授,之後便又被蒙上眼睛帶走了。
肖弧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他知道這是父親的意思,父親想讓自己變的更強,所以他更加拼命的學習,融彙各路武功,只希望有一天父親回來的時候,他的學習成果能讓父親滿意。
這樣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年,三年間肖弧的武功突飛猛進,來教他的師傅已經無一是他的敵手。僅用一隻木劍,在這小小的別院裡,肖弧已經有了橫掃天下的實力。
而北邊的戰事也持續了三年,肖宗翰纏身戰場,沒有回來過一次。
雖然沒有等到父親,郭春卻告訴他另一個好訊息——三年前城裡抓捕他的通緝令已經隨著時間推移被人淡忘,從榜面上撤下來了,由於處於成長期和習武的原因,肖弧的相貌也有了變化。雖然身量不足,整個人卻顯得有力而靈巧,錦衣仗劍,像一個剛出山的小俠士,這樣的他,只要稍加喬裝,就可以進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