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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飛霞宮,太後命侍女帶肖遖去偏廳換衣服,不一會兒,肖遖再次回到主殿時,已經換上了一套嶄新的墨色直裾,太後看著肖遖朝自己走來,竟有些驚了,不住的上下打量著他。
與其說是打量人,倒不如說是在打量衣服。
“多謝娘娘。”肖遖走上前向太後行禮,便要告辭離去,太後卻在此時由衷的嘆了句“侓兒若是還活著,應當跟你一般年紀了。”
肖遖看的出此時的太後看著自己的眼神,竟是真情流露,沒有平時的半分妖嬈做作,只是眼光中流露出一絲平淡的哀思,彷彿陷入幻想。
肖遖不禁心生同情,小心的問道“您說的是……先太子殿下?”
“正是。侓兒是哀家唯一的兒子,也是先帝唯一的兒子。”太後緩緩踱步到窗前,傍晚柔暖的霞光映在太後的臉頰上,讓這位風韻猶存的美婦人顯得更加光鮮照人,彷彿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光景。
“我兒天賦異稟,一歲能言,三歲背詩,五歲便能作賦,先帝也對律兒寄予厚望,可是天意弄人……舜平四年,律兒才四歲,就早夭了……從那以後,哀家每年都為律兒做衣服,從孩提的短打,到成年的朝服,一件不落,這樣哀家就能感覺到我的侓兒還在我的身邊,一點一點的長大。”
太後轉過身來,露出欣慰的笑意,“可是宮裡沒有什麼男人,這是哀家第一次讓外人穿上他的衣服,就好像看到了侓兒長大的樣子。”太後說著,不禁動情的抬起手,緩緩觸向肖遖的臉頰。
然而就在即將觸碰到的一瞬間。肖遖禮克的略微頷首,方太後才如夢驚醒,驟然縮回手。摔袖恨道“哼,若不是我侓兒早逝,哪裡輪得到他趙詹做皇帝!”
肖遖面色嚴正的盯著方太後,明知道方太後說的是大逆不道的話,但卻沒辦法出言阻止。
而此時,門外忽的傳來一陣老道的笑聲,肖遖循聲望去,竟是方嗣業從殿外走來,而且事先無人通傳,出入宮禁簡直向出入自家後花園一樣。
方嗣業看到肖遖時沒有絲毫意外,而是直接笑著迎了過來,肖遖從這種微妙的氣氛中察覺到危險的氣息,這才發覺太後是故意把自己引到飛霞宮來,不知意欲何為。
方嗣業抬手比量了下肖遖的身材,嘆道“沒想到駙馬爺穿律太子的衣服竟然如此合身,真是冥冥中的緣分吶!”
肖遖對這種假情假意的贊美十分厭惡,只拱手道“丞相言重了,下官怎敢與先太子相提並論,下官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太後此時已經平複心態,恢複往日那般媚豔模樣,抬手阻攔道“誒?駙馬爺何必著急呢。”這時肖遖瞥眼門口,發現殿門緊閉,偌大的大殿內只剩下自己和方家兄妹。
方嗣業悠然靠近肖遖,道“世子孤身一人作為質子來到京城,不知住的可還習慣?”
方嗣業不稱“駙馬”而稱“世子”,顯然別有深意,而肖遖卻並不理會,淡然道“肖遖已有家室,與公主殿下琴瑟和鳴,怎麼能說孤身一人呢?”
太後只覺得肖遖這副打腫臉充胖子的態度十分可笑,嗤笑道“可是據哀家所知,你們夫妻二人可並不和諧呢?”
方嗣業道“無論如何,被作為限制父親的籌碼,一旦西邊有動靜,你的生命就會岌岌可危,這種感覺,一定不怎麼好受,世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過……回到西陲去?”
肖遖眉毛顫動了下,不語。
方嗣業露出一絲邪佞的笑意,接著道“如果世子與我們方家合作,扳倒天子,屆時本相掌權,必定將世子送回西陲,並且,擴大西陲的封地範圍,並且……就算是鎮西候自立一國,本相也十分樂意,這樣我方家和你肖家互為友邦,豈不美哉?”方嗣業越說的深一層,語調中越散發出誘人的氣息。
“反觀現在,天子本身毫無實力,卻又對鎮西候心生猜忌,恐怕侯爺一日兵權在手,你就一日不得自由。世子是聰明人,該選哪條路,想必已經很清楚了吧。”
肖遖臉色驟然冷了下來“你要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