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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當日,公主府內又設酒席宴請賓客,之後的洞房花燭夜,晏思看過的很多書上都這般描述'新娘子獨坐床頭,盼著著郎君歸來,掀起她的蓋頭,新娘子羞紅的臉比花還豔,一對新人一同飲下交杯酒……'
然而此時,晏思並沒有蓋頭可蓋,她的心情很複雜,因為從今日的種種,已經足可以證明,肖遖不僅沒有絲毫的喜歡她,甚至還討厭她。
為了自己的愛,也為了大義,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婚事,但是卻似乎沒有深思過,如果肖遖不喜歡她,她又該如何自處。
晏思從袖子中取出一隻精緻的“銀簪”,細細的撫摸著它,這只銀簪和她當日送肖遖那支一模一樣,單獨拿出來看像只形制怪異的簪子,但若兩支放在一起,便看得出那其實是一對筷子,在南疆的風俗裡,少女會親手打造一雙筷子,將一隻送給自己的心儀之人,待成親後兩只筷子合在一起,代表著二人從此用一同飲食一同生活,更寓意著成雙成對,比翼雙飛。
晏思神色一黯,將筷子收回袖管,本打算大婚之日將這支筷子也送給他,如今看已經不必了,況且之前送出的那隻,或許已經被他隨手扔了吧……
時至亥時,房門開啟,肖遖緩步走了進來,走到床前,二人靜視著對方,不發一言,尷尬異常,肖遖看著晏思頭上已經沒有蓋頭,便沒什麼可做的了,冷靜而僵硬的頷首道“近日多有得罪,還望公主恕罪……”
晏思笑了笑“你我既已經成為夫妻,那些小事都不算什麼。”
二人之前雖然沖突連連,但既然到了洞房花燭的地步,如此氣氛下,反而都含蓄而客套起來,但是這並不代表肖遖願意接受晏思,沉默了片刻後,肖遖深深的向晏思鞠躬,道“公主,我去書房睡,就不打擾你安歇了。”他的言語中沒有諷刺沒有鋒芒,而是滿懷的歉意,卻又十分堅定。
肖遖知道既然自己已經答應了這門婚事,就應該對公主負責,但他實在做不到,與不愛的人同床共眠。
晏思卻似鬆了一口氣一般,道“正合我意。”
肖遖一怔,新婚之夜便讓新娘獨守空房,他自知這是對公主莫大的傷害,卻沒想到她竟這麼輕易的答應了,肖遖只覺得雖然已成夫妻,卻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了。
晏思看出了肖遖臉上的驚訝,隨意的笑了笑“你走吧,我雖是公主,卻不喜歡強求於人。”
“公主……”肖遖喃喃開口,卻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麼,他抬首,看著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的晏思,從下午到晚上,新娘粒米不沾,只等夫君歸來。他曾想過自己再次見到公主,或許又會吵鬧一番,這樣他提出睡書房,兩人都可圖個清靜,卻沒想到此時的公主竟如此大度,這反倒讓自己羞愧自責的情緒變得異常強烈。
而且肖遖怎麼也想不明白,欺淩宮女是她,翹別人棺材是她,這樣的人,為何願意如此溫柔的對待自己?
肖遖忽然有一絲對方喜歡自己的錯覺——這怎麼可能,肖遖趕緊使勁一閉眼趕走這詭異想法,只道了聲“抱歉……”
“沒什麼可抱歉的。”晏思站起身來,有送客之意“駙馬勞累了一天了,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肖遖點點頭,行禮道了聲“告退”,便轉身離去了。
晏思苦笑,感嘆肖遖總是這麼禮數周全,即使已經住到同一屋簷下,即使嘴裡說著傷害她的話,但君臣之禮倒是做的一絲不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和自己同色的大紅喜袍上,卻有一抹怪異的紅色。
肖遖一回書房,便趕緊找個軟榻坐了下來,脫下上身的喜服,接著脫到中衣時,只感覺背後一陣撕扯皮肉的劇痛,衣服的一部分已經黏在後背上,肖遖不由得“嘶”了一聲,咬牙一使勁,強行將中衣扯下。
白天和刺客動手時,肖遖便感覺到背上挨軍法留下的舊傷在崩裂,回到公主府後又緊接著安排賓客,無暇處理。拖得久了,那些傷口流出的膿血,已經凝固粘結在衣服上。書房裡一時找不到鏡子,肖遖狼狽的使勁轉頭看後背的傷勢,發現傷口的地方不僅血汙不堪,還發了紅腫,傷勢已經十分嚴峻。
肖遖張了張嘴,想叫人過來,但猶豫了一下,想到這公主府的雜役都是新人,若是被他們看見這個新任駙馬受了這樣的傷,恐怕會胡亂猜測,便又閉上了嘴,再一想父親走前將手下郭春留給了自己,眼下也被安排入住在公主府中,郭春是軍旅中人,一定有金瘡藥一類的傷藥。想到這裡,肖遖起身便要去找郭春,但是走到門口又停下了腳步,心道自己總不能就這麼光著上身出去,而若是穿上衣服,顯然是對傷口的又一次傷害。
肖遖就站在門口很近的地方,猶豫不決,此時卻聽咫尺之處的門外有人敲門。肖遖一驚,低聲問“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