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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與鎮西候就這麼在禦花園中議定了大婚之事。鎮西候肖宗翰告辭出宮後,皇帝突覺這兩日政務繁忙未踏足後宮,既然到了後花園索性便去姚妃那看看,便抬步隻身前往月泉宮。
此時姚妃正在院子裡侍弄花草,見皇帝推門而入,驚喜之後忙迎了上去,欠身喚了聲“陛下。”
皇帝忙起姚妃,柔聲道“愛妃有孕再身,切勿多禮。”
姚妃愣了一下,月泉宮的侍從都是從南疆王府帶來的,雖然他們並不知曉假懷孕一事,但應也不用在自己人眼前刻意演戲。
然而皇帝扶著姚妃的手稍頓了下,姚妃四下看了看,才發現近日院子裡修剪花木,花園裡確實多了包括花匠在內的陌生面孔,自己險些忽略了這些人,多虧皇帝一進院子就察覺到了。
姚妃淺笑著施施然起身,攬著皇帝走進內宮,此間不由得瞥向那幾個花匠,見他們正專心剪木,如同聾子般不察外物,只專心手裡的活計。
這正是不對勁的地方,他們並不是聾子,皇帝駕臨絲毫不動,甚至不曾側目一瞥,未免太過鎮定……晏思昨日過來便叮囑過,無論他們是否是太後派來監視自己的,只要是外人,都必須格外小心,如今皇帝的境況如履薄冰,自己也必須打起精神來才行。
進了屋子,只剩皇帝與姚妃,二人終於可以停止演戲,不過即使不用做給別人看,皇帝心知姚妃近日為了假懷孕之事擔驚受怕,依舊是體貼的扶著姚妃,二人一同坐在床沿。
河燈節那日假懷孕計劃開啟,不過三日,姚妃的面容卻已憔悴不少,皇帝面帶憂色,嘆道“想你我在南疆時,有你為我研磨添香,幫我推拿醒神,何等愜意,沒想到如今我登了大位,卻讓你勞心勞力至此。”雖然皇帝已不是昔日南疆王,但唯獨在姚妃和晏思面前,仍以“我”自稱。
姚妃見皇帝自責,亦是愁容滿面,“臣妾不嫌辛苦,現在形勢如此艱難,臣妾只怕幫不上忙,又怕沒有晏兒那般機敏,反而露了馬腳。”
“晏兒……”提到晏思,皇帝想起了昨日肖遖拒婚一事“其實鎮西候世子昨日進宮曾向朕提出拒婚,不過朕清楚那不過是他任性之言,肖宗翰定然不會放任不管,所以便沒有告訴晏兒,也不知晏兒與肖遖只見到底發生了什麼,竟令肖遖心生厭惡。”
姚妃一驚,便把晏思昨日阻攔宮女送藥,撞上肖遖發生沖突的事詳細道來。
皇帝算了下時辰,應是肖遖離開禦花園後才到了崇政宮,所以才會對他說出見過公主不甚喜歡之言。
皇帝很快察覺到,那名送藥的宮女本意絕非公然毒害姚妃,而是刻意引肖遖到場,讓二人産生嫌隙,破壞皇室與鎮西候的聯姻。
“晏兒過來,叮囑我一定要小心太後的人,她說我們不應該為了造一個假的繼承人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我覺得……晏兒她在擔心我的安危。”姚妃露出了幸福的笑意“雖然晏兒不是我所出,但有一個這麼好的女兒,我真的很開心。”
姚妃依偎在皇帝的肩上,目光看著虛空,仿若勾起了某處回憶,喃喃道“不過做再大的犧牲我也無怨無悔,自從陛下為姚家洗冤那刻起,我的命,我的心,已經都是陛下的了。”
“晏兒說的對。”皇帝道,姚妃一聽疑惑的抬起頭望向皇帝,皇帝又道“在我看來,有沒有皇嗣並不重要,但是在群臣的眼裡,卻很重要。”
姚妃想了想,試著猜測皇帝的意思“就是說假造皇嗣,是為了讓群臣安心?”
皇帝搖了搖頭“此為其一,若是在忠臣眼中,自然希望皇室血脈延續,但在方氏一黨眼中,你的懷孕,將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危機感。”
姚妃聞言忽的擔憂起來“方家勢力強大,若是把他們逼急了,會不會……”,姚妃猶豫了下,沒有將不吉利的話說出口。
皇帝的手掌清緩的摩挲著姚妃的肩頭,而目光中卻露出幾分犀利與篤定“不逼他們,又怎麼能讓他們露出馬腳呢?如今局勢混亂,是敵人的機會,卻也是我們的機會,若是我們一味委曲求全,待日久方家勢力蔓延掌控整個朝堂,便再無我們翻身之機。”
姚妃往日不參與政事,這些道理使得她糾結的想了一會兒,即使想的不通透,但姚妃能確定的是,皇帝的決定,一定是對的,就算是錯的,她也必定追隨。
無論是方嗣業還是肖宗翰,只要外臣面前,皇帝還是那個低調弱勢,勤奮仁愛的王爺,而事實上,若無點帝王之術,怎麼能在這個位置上長久的待下去呢。
這時,卻聽門外有宮女通傳道“娘娘,周太醫求見,說是太後娘娘遣來為您診脈的。”
"周太醫!?"姚妃一個激靈驚得坐直起來,瞬間花容失色。
當日姚妃服藥假造懷孕之症,那藥雖有副作用,藥效卻也十分霸道,不僅可以偽造害喜之狀,連脈象,都會類似喜脈,當日是太醫院兩個普通醫官為姚妃把脈,皆說是喜脈。然而距離服藥已經過去三天,藥效已過,恐怕不能維持喜脈脈象,況且,這次來的這個周太醫,周仲經,乃是太醫院之首,舉國醫界的權威,若是讓他進來為自己診脈,假孕一事必定暴露無遺。
通傳還說是太後派來的,難道說這位德高望重的業界翹楚,卻也已經是方家的前驅了?
姚妃驚慌失措的看向皇帝,皇帝只是安撫的拍了拍姚妃的肩膀,向門外道”讓周太醫進來吧。“
隨後朱門微啟,一名面生的宮女引著一名約莫五十來歲,須發灰白的老者趨步進來,身著四品官服,手裡提著藥箱,正是太醫院之首,周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