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爾特很快作出了決定,他掀開了那神色的門簾,走了進去。
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香燭的味道,不算濃郁,但是存在感卻很強。
富爾特站在這間不大的屋子裡,四處打量了一下。
房間左側的窗子上有彩色的玻璃拼成的圖畫,前面墜著從雙邊垂下來的吊蘭,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生機勃勃。
窗子下面擺著一把搖椅,上面有看起來十分柔軟的抱枕和毯子,可見房間的主人很喜歡在這裡曬太陽。
屋子的正中間擺著一張圓桌。桌子很大,但是卻很矮,下面鋪著厚厚的棕色地毯,旁邊圍著一圈抱枕。
桌子後面有扇門,再往右擺著一個淡黃色的櫃子,上面擺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裡面插著像是水仙一樣的白色長頸花,花瓣珊瑚還帶著顫顫巍巍的露珠,一看就是剛剛摘下來不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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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子看起來倒是挺明媚的,富爾特心想,他一開始進來之前,也對房子裡的佈置有些猜想。
在他的預想中,這應該是一間陰暗的,擋上了窗子,白天也點著蠟燭的屋子。而不是這樣看起來稱得上明媚的房間。
嘩啦一聲,屋子後的門簾被掀開了,一個戴著奇怪形狀帽子的女人走了出來。“很意外嗎?”她笑著問。
她穿著一條米白色的麻布裙子,上面綴著層層疊疊的流蘇。
露在外面的手腕和腳踝上,都戴著一串綴著彩珠的鐲子,隨著她走路的動作發出叮噹的聲音。
富爾特看著她狐狸一樣的眼睛,搖了搖頭。
那女人叮叮噹噹的走了過來,在桌邊跪坐了下來,“坐吧,”她說。
富爾特在她對面坐了下來,“你叫我來,是要幹什麼?”
女人沒有直接回答他。她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擺著了桌上。
“我算是個占卜師,你可以叫我月明。”她慢條斯理的說,一邊開啟了那個黃銅色的盒子。
“我叫富爾特。”富爾特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既然她想賣關子,那就隨她去好了。
“我知道,”月明回答,一邊從盒子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琉璃瓶子。
富爾特看了一眼,不大的銅盒子裡擺滿了拇指大小的琉璃瓶子,裡面裝著不同顏色的水,月明手裡這個,是淡淡的灰色,裡面有流動著的細小金箔。
“要不要猜猜這裡面是什麼?”月明笑著問。
富爾特搖搖頭,“你這麼說話不煩嗎?彎彎繞繞的,有什麼意思。”
月明只是笑,“是我的不對了。那我們直接進入正題。”
“你這幾天,沒睡好吧。”月明說。
富爾特翻個白眼,“我這個黑眼圈很明顯了吧。”他不耐煩的說。
月明皺了皺眉,“雖然我知道自己說話不太直接,但是你的脾氣未免也太暴躁了一點。”
她慢悠悠把手裡的瓶子又放回去了,“你要是不想回去等死,就剋制一下自己,不然就請慢走不送。”
她依舊是那樣不緊不慢的說話,但是出口內容卻沒有之前那麼平和了。
富爾特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他乾脆利落的道了歉,“我是因為連著幾天沒睡,脾氣有點控制不住了,不是針對你。”
月明這下子滿意了,她站起身,“你稍微等我一下。”說完,就轉身回了裡間。
富爾特乖乖的等著,不多時,就見她出來了,手裡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陶瓷杯子。
月明把那個深藍色的杯子放在了富爾特的面前,“喝吧。”
富爾特看了她一眼,把杯子端了起來。
深藍色的杯子裡的茶水也是藍色的,看不出是它本身的顏色,還是被茶杯映的。
水面上飄著白色的花瓣,聞起來有淡淡的香。
像是茉莉,富爾特想著,然後把茶水一飲而盡。
微甘中帶澀的液體順著喉嚨進入了他這幾天飽受折磨的胃部,富爾特精神一振,只覺得身體上和精神上的疲憊都消散了。
“謝謝。”他誠懇的說道。
月明擺了擺手,“這也就是個臨時緩解的法子,不能多用,要是想根治,還是得用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