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的國王是垚的老熟人,淼。
這位國王的性格和垚比起來,可是穩重了很多。說起話來有條有理,不緊不慢。
他這次來,是希望陶斯然能幫他治理水患。
“我聽說庫特島險些被海嘯摧毀,是您的樹保住了它。”淼一邊說,一邊有節奏的慢慢點頭。
他有一頭海藻一樣的長髮,隨著他點頭的動作慢慢顫動著。
陶斯然點點頭,“確實如此。”
“所以我們希望能從庫特島帶些樹回去,除此之外,也希望您能派幾個人跟我回去,傳授我們庫特島上採用的先進技術。”淼說。
“我的樹,可不是那麼好種的。”陶斯然說。
“我可以拿任何東西和您交換。”淼說。
陶斯然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其實不想當國王,是不是?”
“您真是敏銳。”淼苦笑,“因為這個位置,我已經失去了太多,而且現在還在不斷失去。”
“我答應你的要求。”陶斯然笑了,“之後我會安排人和您回去,你就可以自由追求想要的東西了。至於你想找的人,在東方。”
“真不愧是能洞察一切的神明。”淼感嘆一句,“我最後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您能送我到他們的身邊。”
“時機到了,你們自然會重逢。”陶斯然回答。
又交談了一會兒,陶斯然就把淼打發走了。她打算之後讓右禮和他一起回去,把她新到手的國家管一管。
“淼還真是個任性的國王啊。”036感慨到,“這麼大一個國家說不要就不要了,什麼後果因為不管。”
“有些人不合適坐在王位上,他堅持了這麼多年,已經不錯了。”陶斯然回答。
她和林下交代了一下,說自己要繼續在大陸上的遊歷,就回到了之前和橛分開的旅店。
此時,橛已經在競技場裡了。
十幾年過去了,這個地方竟然依舊沒有太大的改變。
四周的座位上都被漆成了黑色,緊湊的包圍著紅色帷幕遮擋起的包廂,讓人窺不進去。
中央賽場地面常年被鮮血浸染,就算被多次清洗,也總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圍欄的縫隙裡有不知道是鐵鏽還是血跡的暗紅,看起來有些瘮人。
而橛站在這個地方,只覺得哪股熟悉的興奮感又在他的血管裡灼熱的流竄了起來。
“據我所知,中心城的橛城主已經死了。那麼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舊日的幽靈嗎。”一個沙啞的聲音低低響起。
橛轉過頭,看向這個戴著黑色兜帽的人,喊出了他的名字,“暗流。”
“好久不見。”暗流說。他把身上的披風緊了緊,“他們都說你死了,我差點兒就信了。”
橛淡淡笑了一下,“是差點兒就死了,要不是被人救了,這次的傷勢我自己著你熬不過來。”
“聽說你這次回來還帶了個人,她在哪裡?”暗流問,“我很好奇,畢竟你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女人。”
“我不知道...我和她不是那種關係。”橛回答,不知道為什麼,說完這句話,他又覺得有些不爽了。
“我就知道你留不住女人。”暗流嘖了一聲,露出一個和他神秘形象不符的八卦微笑。
“像你這種不解風情的木頭疙瘩,天生腦子裡就沒有那根弦。”他說。
橛有點不耐煩,“你怎麼這麼多話。”
“唉,這就急了。這麼多年怎麼一點長進也沒有,再這麼下去你不是要一直打光棍兒嗎,哥哥我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好嗎。”暗流索性把自己的真面目露了出來。
反正現在四下也沒有旁人,他不用把之外的那副高冷形象拿出來。一直端著也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