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留在三素島上的信徒都有了感應。
他們紛紛走向海邊。
大海被從中間分開了,就像第一批想離開的人葬身海底那天一樣。
海洋底部裸露的沙地就像乾涸的沙漠,有來不及遊開的魚張著嘴無聲的掙扎。
有一股硫磺的味道從海底翻了上來。
神殿裡的鐘聲響了起來,巨大的石像發出憤怒的吼聲。
“是誰!”它說,百年來的第一次,它不再只是呆楞站立,而是有了動作。
石像的頭緩緩轉動起來,就像在打量四周的情況。
“是誰,在哪?!”它喊著,慢慢從土地中抬高了身子。
守在一旁的信徒驚駭的發現,原來露在外面的,竟然只是它的一個頭顱!
這下不好了,他想,急忙捏碎了掌教臨走前給他留下的通訊晶石。
正在陶斯然的神殿裡接受洗禮的掌教只覺得頸側一陣刺痛,他戴在脖子上的晶石碎了。
他急忙叫停了洗禮。
“饒恕我吧,仁愛的神,但是我恐怕您在三素島上的子民遇到危機性命的麻煩。”他跪在地上,慌張的伸手捉住了陶斯然的裙襬。
“剛剛我留在三素島上的通訊晶石被捏碎了。如果不是出現了無法解決的問題,淮準是不會這麼做的!”掌教說。
他就是看中淮準足夠謹慎這一點,才把通訊石交給他的。
“他們是我可以託付性命的夥伴,這麼多年來,我們一起經受了許多風雨,求求您救救他們吧!”掌教懇求道。
“我知道了。”陶斯然說。她把自己的裙襬從掌教手中救了出來,就消失在了原地。
掌教一時反應不過來。
“神這是答應我了嗎?”他有點愣愣的問右禮。
“那是自然。”右禮笑眯眯,“森林之神一向是愛護她的子民的,我以為神明不都是如此嗎?”
掌教低下頭,“在此之前,我不曾親眼見過神明。”
百年來,無論他們多麼虔誠的祈禱,或者遇見什麼樣的困難,至高神都從未現身。
“那麼,你想不想跟去親眼看看呢?”右禮問。
“可以這樣嗎?”掌教忽然覺得自己一點做信徒的經驗都沒有了。
“可以啊。”右禮說,“到三素島上就行了吧。”
他轉頭對在一旁觀禮的其他人說:“我先帶他走了,有其他想跟著去的,可以求林下大人或者颯大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