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必客氣。我知道,你為我夫人捨生忘死,我又豈能拿你當外人呢。”馮異一臉嚴肅的說罷,又嘆了口氣,對著夫人低聲道:“想必此事也是因印綬而起,只要印綬還在夫人手中,陛下定會糾纏不清。與其刀口舔血,不如我辭去這官爵,夫人也將印綬物歸原主,我們做一對尋常夫妻,琴瑟和鳴,豈不美哉?”
他的意思,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當初想著留條後路,手握實權,不至於任人擺佈,如今卻因為印綬之事,差一點害鼠王張丟了性命,果真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只嘆天道好輪迴。”說著,她苦澀的笑了,又說道:“夫君,我想明白了,若是今日我們能平安回去,我便將印綬歸還給陛下,與你歸隱江湖罷了。”
回想起這一切的一切,她的心裡也不知是悲是喜。處心積慮的想尋求後路,可是又帶來了什麼呢,除了災禍不斷,什麼也沒得到。倒不如早些結束了好,管他什麼天下,管他什麼司徒家,就索性做回雲煙,與他逍遙自在去吧。
馮異聽她這麼說,心裡頓時感動萬分。他回眸望著她,那一張清秀絕美的臉龐,此時是何等動人。
“夫人願放棄這榮華與我策馬江湖,為夫感激不盡,唯有此生相依。”說罷,他笑了,笑的如此純粹,眉目明朗。
“榮華也好,富貴也罷,若總是惶惶不可終日,又有什麼意義呢。”她笑道:“不瞞夫君,其實我已厭倦了這樣的日子,或許歸於平淡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小姐是再也不管青鳥堂,和司徒家的事了嗎。”鼠王張有些驚慌的問道。
“只要大家都能平安度日,才是最好的,不是嗎?”她反問著,眼裡卻閃過一絲失落,又說道:“既然我不能庇護所有人,管與不管,又有何區別。”
“小姐既然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了。只是有件事我想知道,還望小姐成。”鼠王張悲慼的一笑,問道:“我從薊州帶回的那件東西,可是司徒老爺交代了什麼事?”
一提起那件東西,她的腳步頓住了。愣了片刻,她才笑道:“是爹爹留下的。他說王藐恐有二心,讓我見他之時多加提防,爹爹還留下了一個妙計,能叫那王藐為我所用。”
“原來如此,司徒老爺果真有先見之明。”鼠王張輕笑道:“不過,那王藐保不準早已偷看過了吧?”
“我看未必,那王藐向來自負,越是讓他保管,他必定越是不屑一顧,否則那東西又怎麼會蒙了許多灰塵,最後還落到我手裡。”司徒嫣然邊想邊說道:“就是可惜了爹爹一番苦心,想必我是要辜負了。”
“小姐,我總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我們還是快些走吧。”說罷,鼠王張忽然皺了眉頭。
司徒嫣然一手扶著他,一步一拐的朝前走去。只見不遠處黑壓壓的一片人影,為首一人身穿青袍,她一眼便認出那是青鳥,這才舒心的笑了。
“殺!”
只聽身後忽然傳來千軍萬馬奔跑之聲,猶如奔雷陣陣,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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