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然款款走進屋裡,笑道:“大家不必多禮,我本身有要事需前往洛陽,只是途經此地,便順道來看看老夫人。沒想到還能一睹妹妹撫琴的風采,真是不虛此行。”
朱睇一見了她便心中慌亂,更是不敢對她對視,只得強顏歡笑,一語不發。
途經此地?鬼才信呢!朱鮪看了她一眼,在心中嘀咕道。再看看母親此時的臉色,朱鮪心知大事不妙了。
“煙兒姑娘,你,你是咸陽王妃啊?”老夫人還是有些不肯相信的問道。
“老夫人,我與王爺成婚倉促,未能來得及通知您老,還望老夫人見諒。”
她帶著歉意微微一笑,然後抬眼與馮異對視一眼,頓時她就知道了個大概。因為他的眼神已經告訴了她,此事如今難辦。
“那,那萱兒?她?”老夫人激動的站起身子,顫抖著手指向自己女兒,像是有很多話堵在了胸口。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坦誠相對了。
司徒嫣然悠悠的嘆了口氣,上前握住了老夫人的手,輕聲說道:“老夫人,我與王爺成親在前,朱睇妹妹嫁人在後。妹妹的婚約不過是聖上一時興起,亂點了鴛鴦譜,險些毀了妹妹終身幸福。不過王爺與妹妹並未拜天地,更是沒有逾越之舉,還請老夫人讓妹妹和離,重新嫁個好人家。”
“你,你說什麼!萱兒,萱兒!”
老夫人突然得知事情始末,氣的渾身直哆嗦,她用手指著一語不發的朱睇,話沒說完就兩眼一閉暈了過去。好在司徒嫣然及時將她扶住,這才沒讓老夫人昏倒在地。
朱睇嚇得花容失色,忙失聲叫喊道:“娘,娘你怎麼了!”
司徒嫣然捏著老夫人的手腕把了把脈,一臉嚴肅的說道:“老夫人這是氣急攻心,一口氣上不來才導致昏厥,此病需得靜養些時日。”
“這都是咸陽王妃你的功勞。”
朱鮪上前冷眼說罷,便將老夫人抱回了房間。
屋子裡頓時一片寂靜,她委屈巴巴的癟著嘴,對著馮異說道:“我不是有意要氣老夫人的,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你是我的夫人,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夫人剛才不是說了嗎,老夫人只要休養些時日便會好起來。”馮異說著輕輕將她攬在懷中,在她的耳畔呢喃道:“沒事的,有我在呢。”
司徒嫣然剛剛就像個闖了大禍的孩子,生怕會受到責罰,卻沒想到他還是這樣體貼。耳畔的溫言細語,讓她的心彷彿浸到了蜜罐裡,滿滿的都是甜蜜。
是啊,不管多大的事,都有夫君在呢。
侯府的老夫人臥病在床了,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操碎了心。咸陽王妃醫術高超,親自為老夫人下了藥方,又由朱睇親手煎熬成湯,每日按時給老夫人服下,不過數日,老夫人的精神面貌便一如往常了。只是大家再也不敢輕易說出什麼重話,怕老夫人再承受不住。
眼看著老夫人日漸恢復,司徒嫣然想著自己還未完成的事,於是便想與老夫人道個別,然後離開侯府去做自己的事。於是她便來到了老夫人的房門前,猶豫著該不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