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城既破,彭寵稱王,以酒肉犒賞士卒。他自稱燕王,佔據了薊城,從此開始了與劉秀的鬥爭。
酒酣腦熱之際,屋內歌舞昇平,絲竹之樂不絕於耳。雖然戰事已經結束了,可煙兒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究竟算不算是助紂為虐。
一群風華正茂的女子穿著好看的襦裙,盤著好看的髮髻,在面前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她們隨著琴聲舞動,時而俯首,時而仰面,那一雙雙如玉的手柔軟的在周身飛舞,展示著她們曼妙的身形。
一曲終了,眾人鼓掌喝彩,連聲叫好。唯獨煙兒淡然一笑,自顧自的飲起酒來。
“這舞姬雖妙,卻總好像缺些什麼。”
青鳥忽然皺眉,轉臉對著吳悠說道。
吳悠見他朝著煙兒的方向使了個眼色,當下會意。於是吳悠便起身走到琴師身旁,施施然一笑,將琴抱了起來。
“嗖”的一聲。只見吳悠轉身一揚手,那琴便直直地朝著煙兒飛去。
她猝不及防的抬頭,來不及思索就伸手一掌擋住了琴,反手一轉便將琴扣在了几案上。
眾人駭然,只聽砰地一聲,這一眨眼的工夫,琴便已經在她的面前了。
煙兒吃了一驚,正想對吳悠說些什麼的時候,青鳥卻率先開了口。
“聽聞大小姐習得一身好本領,更是精通曲樂之道,不如今日便露一手,也好讓大家開開眼界不是。”
青鳥早就想一睹司徒嫣然撫琴的風采,難得今日有雅興,便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只見他此時一臉和善的笑著,心裡卻早已經急不可耐了。
吳悠當然也是好事之徒,於是對於青鳥的想法倆人都心照不宣。
“這?是何人所言?”煙兒心中苦笑,誰說我有一身本領了?誰說我精通曲樂了?這個青鳥真是不讓我安生,處處給我找事。
“小姐只管撫琴便是,是否精通倒也無妨,就當是給大家助助興罷!”吳悠也腆著臉笑道。
青鳥和吳悠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唱一和的簡直跟商量好了似的。話一說出去,在場的人都是一臉期待的望著她,似乎都篤定了她一定會撫琴一般。
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煙兒無語了。再看那些人,還是一臉堅定的望著自己。嘆了口氣,她終於把心一橫,想著,也罷!彈就彈吧。
她看了一眼面前精緻的琴,那一根根緊繃的弦似乎都在等待著她的撫摸。
可是彈什麼曲子呢?
許久未曾觸碰琴絃的她,一時間還真想不到什麼曲子。煙兒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初救了小晴那會,跟她講過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典故,反正也想不到別的曲子,就彈奏一曲高山流水吧。
她輕輕的抬起手,在觸碰到琴絃的剎那,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便從心底湧出,盪漾在她的臉上,化為一抹溫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