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煙兒頓了頓,扭頭看了馮異一眼,心中生出一股別樣的感受來。
她嫣然一笑,道:“馮將軍不是過,你在何處,煙兒就在何處嗎?如今我已無所歸依,難不成馮將軍反悔了,不願收留煙兒。”
“不,不是,我,我絕無此意!”
馮異一聽煙兒想要跟在他身邊,激動的話都不清楚了。可無奈越想解釋,就的越亂,連他自己都痛恨自己,當時為什麼嘴就那麼笨了,完全成了口吃患者。
想她留下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反悔呢?
煙兒看他著急的模樣,情不自禁的捂著嘴笑了。
馮異見她笑了,也不再急於辯解,反而神色輕鬆了許多,竟然心情大好,作起詩來。
只見他一幅正經模樣,端坐於馬背之上,揚起下巴,以一種近乎沉醉的聲音念道:“美人美人,笑笑兮似春風吟吟,顧盼兮似朗月生輝!花容月貌神仙愧,智計無雙世人折。”
煙兒的臉唰的就紅了,驚愕不已,心想,他這是在誇讚我嗎?
一向自恃武功謀略都不算差的煙兒,面對馮異這樣直白的表揚,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己誇自己的時候,全當是自娛自樂了,但是從別人口中出來,還是怪難為情的。
於是,她轉頭偷笑著。抿著的嘴角,有藏不住的笑意溢位。
“對了,聽馮將軍以前乃是一介儒官,為何投筆從戎,做了將軍。”
馮異的盛讚,讓煙兒心中感覺到一陣甜膩,就像喝了蜜糖一般,此刻她連話都掩飾不住內心的歡喜。
“此事就來話長了。父城之戰時,我為漢軍所俘,多虧了我的堂兄和同郡人替我求情,陛下才饒我一死。我得以回到父城,去探望母親,使家母免於白髮人送黑髮人之苦。我感念陛下恩德,遂決心隨他征戰下。”
起從前,馮異不免感慨萬千。
“父城。”
煙兒低聲唸叨著這兩個字。忽然覺得這座城池的名字,很是熟悉。
她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簾時的情景。那是更始元年,彼時的劉秀還未與劉玄決裂,依然替劉玄四處征戰。劉秀帶兵攻打父城,未能攻克,於是屯兵父所屬城巾車鄉。
當時恰好有個外出巡視的將領被漢軍捕獲,劉秀將他羈押起來,誰知道軍中有好幾個人,都在為那個被俘的人求情。一個是他的堂兄,另外幾個是他的同鄉。
那時候煙兒也恰巧在四處遊歷,聽劉秀的駐軍在父城,也特意去見了他一面,恰好遇到幾人求情的那一幕。
劉秀,若是輕易放虎歸山,劉玄又不會放過自己,心中犯難。
看著那幾個人差點都要給劉秀跪下了,煙兒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告訴劉秀,你今日饒他一命,是為自己積的功德,來日他必定不會負你。
煙兒覺得,劉秀在劉玄的面前簡直毫無發言權,於是不想再那裡逗留,只留下了那句話,便轉身走了。
後來的事,她就不知道了。不過現在聽馮異起,倒是像極了那時的情形。
“嗯,當時是我看守父城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