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劉秀放聲大笑,道:“煙兒姑娘金針度人,持之有故,我又不是那深山頑石,怎麼會不明白呢。洛陽之戰終究是阪上走丸,李軼已大無用處。況且情隨事遷,將士的選留也要去蕪存菁,不過現在有一個難事,總不能讓我下令擊殺一個投降的人吧?”
劉秀說完,蹙眉咬唇,一臉的為難相。
“不用那麼麻煩,我早有主意。陛下只需要下一道聖旨!”
煙兒這才眉歡眼笑,齒牙春色。又起身望著劉秀,露出難得一見的俏皮的目光來。
“哦?什麼聖旨?”
劉秀大吃一驚,沒想到她早就有了對策。
“陛下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朱鮪還在洛陽!我們只需要這樣……”
她湊到劉秀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麼。
“妙哉妙計!”劉秀驚呼,隨即喜笑顏開。
“如此一來,我不僅可以為兄報仇,還能拉攏一員大將,真是兩全其美啊!”
劉秀詔書一下,一夜之間,李軼的降書就被寫成公文,張榜貼在大街小巷,成了天下皆知的笑話。
“哎呀呀,你看,舞陰王都要投降了,咱們陛下真是厲害啊!”
許多百姓圍聚在一起,討論著牆上的告示。
不知道是誰,驚呼道:“上面還寫著,李軼為人不足為信,表面願意歸順,暗地裡居心叵測,各州郡小心防範!天哪,真是人心難測啊!”
“都說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吶!這年頭亂吶,咱們小老百姓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錯啦!”一個年邁的老者說道。
“是啊,竟有此等驚耳駭目之事。”
民眾口耳相傳,對李軼的品行無不仰天而嘆。
一時間,李軼聲名狼藉。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了朱鮪的耳朵裡。
朱鮪得知此事,氣得是茶飯不進,整日捶胸頓足,恨不能將李軼挫骨揚灰。
“朱兄切莫心慌。”
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忽然出現在門外,笑意盈盈。
“柳賢弟!你怎麼來了!”
他一回頭見到熟悉的面孔,不禁喜從中來,急忙迎上去拉他坐下。
紅衣男子撫掌大笑道:“哈哈,朱兄啊,我怕我再不來,朱兄都能把自己活活氣死。”
“哎,此處危險,柳賢弟不在孟津好好待著,來此處作甚。”
說完,朱鮪又嘆了口氣。
原來,這男子就是朱鮪在孟津的好朋友,叫做柳無常。
“近日舞陰王李軼寫給馮異的降書,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不知朱兄可是苦惱那舞陰王之事?”
柳無常一針見血的問道。
“正是此事。可我又礙於官銜低於他,奈何不得。如今我二人同守洛陽,他卻尸位素餐,任由馮異攻城掠地,我左右為難,只怕朝不保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