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這隻手殺了流砂?”墨衡放下流砂,拔刀而起,嘴上帶著嗜血而瘋狂的笑容,這一刻的他,彷彿魔煞附體。
手起刀落間,刺中流砂的那名殺手的整條右胳膊被整齊削下,汩出一注溫熱的鮮血。
“啊!!!”那名殺手悽厲慘叫。
“呵,這就受不了了?”墨衡一腳將其踹到地上,狠狠踩在那人的胸膛之上。“你刺向流砂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會痛?!”說著,墨衡避開要害,又往那名殺手身上刺了好幾個血窟窿。
心知自己在劫難逃,延口殘喘不過飽受折磨而已,這名殺手心一橫,選擇咬毒自盡。在出來執行這項任務之前,左護法為防暴露自己,早就讓這批人在牙齒中藏了毒。
“便宜你了。”墨衡厭惡地將這名殺手的屍體踹飛,提劍朝餘下殺手攻去。
這一戰打得天昏地暗。直到左護法派來的最後一個殺手斷氣,墨衡這才瘋狂得仰天大笑一聲,而後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左護法派來的殺手個個武功高強,墨衡雖然殺的利索,但刀劍無眼,他身上不可避免的要掛上傷痕。
況且,他已經力竭了。
風露閣的隱衛拭了拭墨衡的鼻息,對元良道:“還活著。”
“帶回去吧。”頓了頓,元良又道:“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將這名女子厚葬了吧。”
……
兩天以後,墨衡在城郊的一座宅院裡醒了過來。
“大夫說你今兒個應該會醒,看來還真沒說錯。”李想容笑著為墨衡倒了杯茶。“喏,潤潤嗓子。”
墨衡一飲而盡。兩天不吃不喝,他確實也餓了渴了。“這裡是哪裡?你一直在照顧我?”
“這是城郊的一處私宅,你放心,這裡非常安全。照顧你的是這裡的下人,我過來看看,正巧碰上你醒過來。”
墨衡眼神暗了暗。“流砂呢?”他選擇轉移話題。
“那位姑娘已經安葬在城外十裡的山坡上。”元良走了進來。“墨少閣主感覺如何?”
是的,現如今,李想容等人已經知曉了墨衡的真正身份。
兩天前的那場打鬥中,流砂曾經使用了自己的絕活兒擒拿手。
這個招式,是隻有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騰龍閣才有的。
而且,流砂在死前曾經喚墨衡為少主,再聯想到最近江湖上關於騰龍閣易主的傳言,元良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
“多謝幾位相救。”墨衡預設了元良對自己的稱呼。
如今騰龍閣形勢不明,救了他,就相當於跟如今的騰龍閣作對,此中風險,已經不言而喻。
“墨少閣主客氣了。”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李想容問。
還能有什麼打算?
親生父親死的不明不白,情同親妹的侍衛死於懷中,他必須報仇!
墨衡抬頭望向窗外,語焉不詳:“我該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了。”從前父親在世的時候,他總以為一切有父親擔著,就可以吊兒郎當混混日子,現如今,他必須承擔自己與生俱來的責任!
看他這副模樣,李想容只好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看開點。”
“嗯。”墨衡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跟這裡侍奉你的人提。”心知墨衡這會子恐怕也沒心情應付別人,李想容便起身同元良告辭了。“我們過幾天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