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這樣。
“皇上何必裝作不知道,宮中這麼多耳目,想來你早就知道我是因為蝶衣的死去找了皇後娘娘。”
惠妃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地上看他,笑容裡滿是嘲諷。
“因為一個宮女,你就能掌摑一國之母?”
見她死不悔改,皇帝大怒,“誰給你的膽子!”
“不是皇上您嗎?”惠妃咯咯笑了起來。
“放肆,朕何時給了你這個權利。皇後乃朕的發妻,你掌摑她便是對朕不敬,單憑這一點,足以治你的罪!咳咳……”
“皇上,您可要當心身子啊。”皇後一見,趕緊說道,旋即抿了抿唇。“其實這件事也沒什麼,重要的是您的身子。”
誰料,這話沒有引起皇上的好感,卻引來他更大的怒火:“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心裡都在想些什麼,朕病著的這段日子還沒有完全糊塗。”
平白無故捱了罵,皇後臉色有些難看,惠妃眼中卻閃過一抹快意。
“就是,皇後娘娘您尾巴一翹,皇上可都清楚你要做什麼,就別這麼假惺惺的了。”
“閉嘴!”
桌子一拍,皇帝猛然站起來,手抖抖索索的指著她:“你們一個個,是要氣死朕才甘心嗎?”
“臣妾不敢。”皇後低眉,隱去眸中的厲色。
“不敢?不敢還這麼鬧?”皇帝罵道:“你自己說說,明知道蝶衣是她從孃家帶的人,還自作主張把人給打死了!”
皇後一動不動,聲音淡淡:“那是因為蝶衣冒犯了皇上,踩髒了我給皇上做的寢衣。”
“呵,到底是她踩的,還是皇後娘娘故意為之?”
惠妃笑靨如花,“總所周知我跟皇後娘娘的關系不好,且鮮少讓去您宮中走動,更別提我宮中的婢女了。為何蝶衣偏偏去了您的宮門口,又恰好打翻了您給皇上做的寢衣,又恰好踩了兩腳?”
“惠妃,你這是在懷疑本宮?”皇後眯了眯眼,側頭看去,表情面若冰霜。
“我只不過在陳述事實,免得被人冤枉。”
皇後身後的侍女一聽,當即瞪眼:“難道我們娘娘臉上的傷不是你打的?惠妃娘娘,您可真是好本事,打了人還要栽贓我們家娘娘。”
瞬間,惠妃一記寒芒射去,“狗奴才,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你在皇上面前對本宮不敬,豈不也是死罪?”
侍女一聽,登時膝蓋一曲,跪倒在地:“皇上,奴婢絕無此意,只是娘娘實在冤枉,還請您明鑒啊。”
說完,“砰砰砰”幾個響頭磕下去。
不一會的功夫,額頭便見了血。
皇上面色淡淡,看不出表情,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皇後的心漸漸忐忑起來。
按理來說,出了這麼大的事,皇上應該會嚴懲惠妃,但是現在,卻什麼都沒說,也沒有再問。
莫非……他真的想偏袒這個狐貍精?
想當年她們一同入宮,不同的是,她成了一國之母,這個女人成了妾。
可惜的是,在爭寵這一事上,她從未贏過。
因為這個女人,她不知多少次被皇上教訓過,在她手上吃盡苦頭。
好在後來她醒悟過來,什麼都看開了,也就沒什麼了。
但是太子之位,她堅決不能讓。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上終於開口了。
“皇後不仁,處事殘忍,令剝奪掌管後宮之權,禁足三月。惠妃對皇後不敬,掌摑一國之母,剝奪‘惠’字封號,將為貴人,禁足半年,以待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