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驚羽!”李想容驚撥出聲,渾身顫抖,她幾乎耗盡了渾身的力氣,才走到白驚羽身邊,哆嗦著將手伸向白驚羽鼻翼之間。
直到感覺到溫熱的氣息,李想容這才鬆了口氣,大口喘息片刻,平複好心情,對白驚寒道:“將你哥扶進去!快!”
進入山洞後,因為有了火光的照耀,三人方看清白驚羽的模樣。
他臉色蒼白,身上又染了太多血跡,溫熱的液體將早上沾染的、已經幹涸了的血跡再次暈染開來,宛如一朵又一朵在暗夜中靜靜綻放的花朵,妖冶而危險。
因為恐懼,李想容的手縮了縮,不小心碰到了白驚羽背後的傷處。破碎的布料和模糊的血肉觸感都是那樣清晰,溫熱而又糜膩,將李想容才剛剛壓下去的哆嗦又勾了回來。
“他,他背後,背後受傷了!咱們得趕緊處理!”
嘩啦一聲,李想容也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起,撕下自己裙擺上的大片布料。
山洞裡的石壁上滴下一汪清水,白驚寒拿起布料就要去沾濕,被李想容叫住了。
“等等,別用那裡的水!”
那汪水看起來是清澈,但誰也無法確定,裡面到底有多少細菌!
李想容清楚地記得,前世經常有報道說,一些遊客在旅遊途中因為飲用看起來很幹淨的水,被送進醫院,甚至不治身亡!
她不能冒這個險!
“想容姐,我哥需要馬上清理傷口,為什麼不用這水?”
“那水只是看起來幹淨。裡面有可能含有大量肉眼看不到的髒東西!”
“你的意思是……有毒?”白驚寒趕緊後退一步。
“差不多吧。咱們就用幹淨的布料清理傷口。能擦多少是多少。”佟毓道:“你們給他包紮,我去外頭處理一下痕跡。”
白驚羽倒下時,地上肯定沾染了不少血跡。萬一有人順著血跡找來,那就麻煩了。
白驚羽背後的傷最為嚴重,餘下的都是些小傷,清理起來比較容易。
用了大半張裙擺,白驚羽背後的血跡終於擦幹淨。
“驚寒,你還有藥嗎?”裙擺的布料用來擦血跡還行,但用來綁傷口,卻並不合適。
最起碼,在綁之前得先上好藥。
“藥?藥都給佟毓用了!”白驚寒急的直掉眼淚。“怎麼辦?我沒想到我哥會受傷,所以全都抹到佟毓的傷口上……”
“你冷靜下來!”李想容雙手抓住白驚寒的肩膀,用了十足的力道。“不能慌!聽我說,你哥會沒事的!”頓了頓,“我不會讓你哥有事!”
李想容大腦飛速運轉,回憶前世學過的急救知識。
可是,關心則亂,這會兒李想容只覺腦袋裡嗡嗡作響,越是想記起來,腦子裡就越跟一團漿糊似的,無奈之下,她只好道:“你哥受了傷,可能會覺得冷,多添些柴火。”
白驚寒趕緊做了。
不多會兒,佟毓處理完痕跡回來,問:“怎麼樣了?”
“傷得很重,藥都用光了,情況不大好。”李想容伸手拭了拭白驚羽的額頭。“糟糕,他開始發燒了!”
“佟毓,照顧好驚寒!”眼下由不得她再猶豫了,李想容站起來,“我去找救兵!”
“不可以!你現在過去無異於送死!”佟毓和白驚寒都出言反對。“再說了,你去找誰搬救兵?”
“去找穆叔!去了還有一線生機,不去你哥就完了!”在醫術不
發達的古代,一個小小的感冒都能讓人送命,更何況深受重傷!李想容神色凜然起來:“那些人會覺得你哥才剛剛逃出來,肯定不會再回去送死,此刻應該是他們最為懈怠的時候!”
她不相信,不相信老天爺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就為讓她這樣窩囊地成了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