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師傅立即動身。福叔再次回到容風分店附近,找了家茶館,坐在二樓,觀察著外頭的情況。
這會兒官差們正罵罵咧咧用水清洗地上的血跡。
福叔望著外頭的猩紅一片,越發自責。他本是武侯派來考察李想容人品的白家管事,樊師傅還有之前的王嫂子、張嫂子都是他找的人。
王、張二人會被李想容辭退是他意料之內的事情,他本想著有樊師傅這張底牌在,肯定能將李想容的秉性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就離開了一段時間,沒想到……
“哎!”福叔滿腔愁緒,苦嘆一聲。
“客官,您這是怎麼了?”茶館的夥計提著茶壺進來,問道。
福叔立即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做出一副悲憫的模樣來,道:“我是看著外頭的血跡,猜想肯定死了不少人,心有不忍吶!”
夥計道:“客官您是菩薩心腸,可死的那些,未必就冤枉了!”
“哦?何出此言?”
“那些人不是官府的走狗,就是趙家的走狗,平日裡傷天害理的事不知道做了多少,能有今天,全都是報應!”
“趙家?你說的可是趙員外家?”
“可不是,我們店離容風比較近,今兒個早晨,”夥計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我跟您說您可別傳出去啊!”
“這是自然,我這人向來記性不好,什麼話都聽完了就忘。”
“那就好!”夥計湊近小聲道。“我隱約聽見有人拍門,喊著要抓去趙家偷東西的小賊!您不知道啊,當時那門拍得,那叫一個響!”
“哦?這麼說,附近的店家都聽到動靜了?”福叔問道。
夥計警惕的正了正身子,客套著:“我也只是早起去撒尿才聽了一耳朵,至於別人如何,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客官,您慢用。”說罷,趕緊離開。
……
待在山裡隨時都有可能被敵方追上。好在李想容他們徒步上山前,將馬車調轉車頭,然後朝馬屁股揮了一鞭子,馬車順著原路返回,倒是暫時不至於暴露行蹤。
但這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趙三肯定第一個就想到這裡。”佟毓無奈道。不跑,就要等死,跑,好不容易才有起色的店鋪就得打水漂。
不管怎麼樣,都對他們不利!
佟毓的話讓李想容和白驚寒更加沉默。
而白驚羽卻道:“也不一定,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會覺得山是從趙三手裡買的,咱們一定不敢上來。更何況,趙三現在不頂事了!”
白驚寒問:“怎麼個不頂事法?”她在趙家時一直被關著,外界到底什麼情況,她根本就不清楚。
“躺床上昏昏沉沉,進氣多,出氣少。他現在連爹孃是誰都不知道了,你覺得他能說出這裡來?”
“這麼慘?”白驚寒心中終於舒快不少,轉頭對佟毓道:“佟毓,你聽見沒,趙三那個畜生遭報應了!”
李想容卻道:“別忘了還有劉氏!”當初她可是透過劉氏才從趙三手中把這片山頭買下來的。
“自打趙三被我踢壞了……咳咳,”白驚羽尷尬地將命根子三個字隔過去。
他能在妹妹面前毫不顧忌的說出這三個字來,卻無法在李想容面前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