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肝腸寸斷,仇人卻躲在暗處笑話你,你妹妹就這樣慘死,你甘心嗎?”
你甘心嗎?
你甘心嗎?
這句話就像一把鈍刀生生捅進小男孩的心窩裡,豆大的淚珠一顆接一顆從他眼眶中滾落下來,小男孩終於抬起頭,用一雙猩紅的雙眼瞪著李想容。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你知道是誰?”他聲音哽咽而悲憤,不過短短五個字,卻字字泣血。
“我並不知道。”想容搖頭,“我只知道,你若一直抱著你妹妹不動,只會失去尋找兇手的最佳時機!你想任你妹妹這樣不明不白,含冤受辱而死嗎?”
“不!”小男孩終於恢複理智,“我要報仇!我要兇手血債血償!”
“既然這樣,就把你妹妹交給我,我替她淨身,讓她走的幹淨點。至於兇手,我會讓朋友幫你查。”
白驚羽既然能知道有很多人進來過,想必即使不能馬上找到兇手,但找出些蛛絲馬跡來,並不是難事。
“……好!”
一滴淚珠應聲淌出眼眶,落到小姑娘嘴角有些幹涸的血跡上。
血跡被淚暈染攤開,順著小姑娘染了汙垢的下巴往下滑,最後也只停在了稚嫩的喉嚨處。
甚至,連身上那件小男孩為她勉強蓋住蔽體的殘破衣衫都沒夠到。
李想容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哽咽地伸出手:“把她交給我吧。”
……
李想容一共讓白驚寒打了五盆清水。
五盆水能洗淨汙穢的身軀,卻洗不掉痛苦的折磨和屈辱。
房門再度被開啟時,白驚羽已經去查詢真兇了,只剩下小男孩倔強的站在門口等候,猶如一隻困獸。
白驚寒面帶不忍,對他說:“我想容姐已經幫你妹妹整理好儀容,你去看看吧。”
嘀嗒——
一滴血珠子從小男孩緊握著的拳頭縫隙間落下,在這充滿死寂的院落中,擲地有聲。
白驚寒這才發現,小男孩的雙手緊緊攢成拳頭,指甲深陷掌心之中,生生握出血來。他卻根本不知道痛!
“你……”
話沒說完,小男孩就已經沖進屋裡。
“想容姐,看著他這樣,我心裡好難受。”白驚寒抱住李想容小聲道。
“會好起來的。”李想容輕拍白驚寒的背以示安撫。“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幫他妹妹料理後事,還有找出真兇。”
兩人將空間留給小男孩,在小院外頭等待白驚羽。
兇手在作案時,小男孩的妹妹肯定會呼叫求救,如今不是門窗緊閉的冬天,聲音也一定能傳出去。而且白驚羽說過,這座院落曾經進來過很多人,人多意味著目標容易暴露,說不定,會有人看見兇手!
李想容和白驚寒在等待的過程中並沒有閑著,她們走街串巷,一家一家地敲響街坊鄰裡的門。
然而奇怪的是,所有的街坊鄰居都大門緊閉,沒有任何回應!
此時正是晌午頭,即便是要忙農活的農民,這會兒也應該回家吃飯休息……
“想容姐,街坊們都不在家,咱還要繼續敲門嗎?”
“敲,為什麼不敲?”李想容的臉色越發陰沉,一戶兩戶沒有人說得過去,家家戶戶都沒人,那就絕對有鬼!
他們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