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大人。”
半響,等春華幾分起身往外走,王成才惡狠狠吵架一樣說了這句和氣的話,那不要命的態度也收起來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是個很晴朗的天氣,天約莫5點半就大亮了。
田業寫一道申解公文,當堂將各人供狀、招款唸了一遍。
春華審錄一遍,把贓物並行兇刀杖封了,發與庫子收領上庫。
將武松的長枷,換了一面輕罪枷枷了,下在牢裡。
第三天,天氣晴朗,整個洛南縣城街面上的人家都請了一二人來相看。
第四天,春華當堂宣讀決議:“據王婆生情造意,哄誘通姦,唆使本婦下藥毒死親夫。又令本婦趕逐王成,不容祭祀親兄,以致殺傷人命,唆令男女故失人倫。擬合凌遲處死。犯人王成雖系報兄之仇,鬥殺姦夫人命,亦則自首,難以釋免。脊杖四十,刺配二千里外。姦夫淫婦及經手人,雖該重罪,已死勿論。其餘一干人犯,釋放寧家。文書到日,即便施行。”
眾人拍手稱快,王成下在牢裡的日子,倒有他的街坊將他兄長的財物變賣了,換做銀兩交到衙門裡,蔣亮做主叫他封存。
衙門裡眾人都敬他是個仗義烈漢,又是送酒,又是送肉,倒叫人哭笑不得。
及至兩月後,朝廷大理寺明旨降下,從牢中取出王成,開長枷,打了脊杖,上下公人看顧他,四十下只有五七下著肉,臉上不免刺了金印,春華做主,發配安西敦煌。
這卻是後話了,至於王成出於義氣幫了她天大的一個忙,那更是後話的後話了。
春華這次辦案,情理兼顧,法德並舉,倒一致得了縣裡民眾的愛戴,走到東街買燒雞,不要錢的燒雞硬往她車上掛,更不要提這個塞的一把棗,那個送的一壺酒。
倒弄的她上街跟偷東西似的,只好將購買東西的大權,盡數交給田娘子。
她這裡弄好,又幫權夫人接手權家的生藥鋪子,新開了一家權氏慈善基金,收取了權氏生藥鋪子六成的股權作為基金的活動經費。
隨即,權夫人接替春華成為了洛南縣城人人稱讚的大善人,時時送東西,邀約的人不斷。
這天權夫人的車馬剛過酒行街,後邊尾隨的孩童一散,在魚味臻分店吃魚的龐縣丞不耐的皺了皺眉頭。
張里正朝牛大使了個眼色,牛大慌忙將窗戶關上,推開門,走下樓梯尋店家,“樓上天字一號包廂加冰盆。”
“好嘞!”春華的堂伯吳輝答應著,一面從櫃檯裡取出一碟子茴香豆。
顯然,吳輝也知道這幾個老熟客的習慣,若是牛大下來,必然要待一會兒才上去。
“也不知今年鄉下收成如何?”從收糧食的官吏打聽,最能知道當年的糧價,若是高了,他今年的草就要多種,肉價必高,他家連年價格不漲才是紅火上百年的緣故。
那準行市,他這生意一年到頭才能越滾越大,叫兒女能放心在外闖蕩。
曾今堂侄女的死叫他看清了小富即安的悲劇,他立誓,要盡他所能不叫子女能好好往上爬,唯有權和錢才能得一份平安。
“自然,這兩年風調雨順的,這麥雖吹倒了,今年種的藥材卻不受影響,若是拿下權家的鋪子,他家別的不說,前幾年買下的百傾藥田,這縣裡就這麼點土能種牡丹,倒叫他的樂趣,可恨,到手的肥鴨子竟然飛了!”張里正憤憤的說。
很讓人意外的,這起案子中牽線搭橋的,被王成殺死的中間人,開茶館的湯婆子,正是他在城裡的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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