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側著頭看著天上清亮的月色,久久不語,並不很想睡,做人丫鬟生死有人,理想,能活著就已經耗費全力了,理想,那是慶郡王那樣的人才有權利去追求的事兒,不是嗎?
就是在現代,所有追求理想成功的國內外大總裁各種,即便是娛樂圈,除了行業初創時,誰不是來自衣食無憂的家庭。
農三代也好,窮奴婢也好,社會它就是一個三角形的結構才穩定,現實就是三角形比正方形,長方形,菱形穩定,你怎麼說呢,抱著腳哭抱怨人生而不平等?
你就是有稀世之美的黛玉妹妹若沒有滿腹的才氣誰理她天天哭?
就是大總裁們也有各自煩惱的事情,若是天底下所有的人天天為自己的事兒每天就是抱怨、哭、咒罵,這人類早就滅絕了。
歸根究底,這件事是行不通的,我們能做的,就是一天比一天進步一點,和自己比,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活個知足常樂,心安理得。
打定了主意,春華不在茫然,她往日熬夜就多,白天起的晚,這會兒腦袋正興奮,並不想睡,做點什麼,她看到燒烤架子上半蓮醉前唸叨過十幾次的一盤子肥瘦皆有,烤的椒香酥脆的羊肉串,想吃宵夜。
但火盆早就熄滅了,還好是初秋,須得有酒,哪裡有酒,春華有了主意,她用油紙包了一把十幾根烤羊肉串和蘑菇串,悄悄的推開門上了雲光樓,想要拿酒,卻見月色下慕容鏵正拎著一個普普通通的酒葫蘆坐在窗上,飲酒。
“你——”
“您——”
“你來了”
“您回來了!”
慕容鏵笑著將葫蘆拋給她,自己從窗戶上下來了,席地而坐,坐在月光裡。
春華識趣的將紙包鋪在中間,坐禪一樣,捧著酒葫蘆慢悠悠啜了一口,這並不是什麼佳釀,不過是市集上最普通不過的兌了水的燒刀子。
辣的春華眼淚都出來了,她一氣吃了一串羊肉,並遞給慕容鏵,“喝這個酒,就著烤羊肉才痛快。”
慕容鏵笑了,就像初見時那樣,笑的眉眼俱彎,露出了嘴角旁的兩個酒窩,他就著春華的手吃了一串肉,解開束頭髮的帶子,整個人斜躺著,右手支著頭,就那樣溫柔的看著春華,光潔的腳隨意的搭著,配著月光是一副完美的畫。
春華的臉登時就紅了,他的笑也加深了。
“我總覺得你的身體裡面有一個成熟的靈魂,你的想法總是出人意料,是我一直以來為數不多的調劑,今日我心情好,說說,什麼煩惱要喝酒了?”
“就是想喝了!”春華反駁,不想在他面前露了怯,“你呢,大半夜的在這喝酒,還坐在窗臺上?”
“啊,逃避不是個好習慣,我,我就是單純的不想活了而已。”
這話似玩笑,倒叫春華不知道怎麼回。
“你,有理想嗎?”國泰民安、權傾天下,美人環膝,錢多的花不完?
可這些好像慕容鏵都有了?
“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