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鋼,你丟人不,幾條小蛇而已,居然把你嚇成這個德性。我嘲笑他。
蛇的主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已經等了好久,一個小時前攝影師說要調鏡頭,這都調了一個小時了還沒調好。他不耐煩的問道:“到底能不能拍?磨嘰半天了,再不拍我就退錢了啊!”
拍啊,為什麼不拍?見我一點都不害怕,大王把相機往我手裡一塞,和他助理一起捂著嘴巴跑出了攝影棚。
“怕不?”我斜眼看著程盛。
“我連你都不怕,還會怕蛇?”程盛以一模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相視一笑。
看在程盛也不怕蛇的份上,我決定不讓他滾蛋了,就算他以後犯了天大的錯誤,我都和他一起扛著,除非他□□了王富貴。
蛇的主人看完電腦上的片子之後很滿意,喜笑顏開的他同意了我想跟蛇合影的請求,並且主動的把幾條蛇都掛到了我的身上。冰冷的蛇身盤在我裸露的脖子上,刺激的我面板上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我拍完之後,又給程盛拍了好幾張。
從攝影棚出來回到辦公室,大王正在跟別人講述我的壯舉,他從此把我奉為俠女,恨不得將我掛在牆上天天上香。
“至於嗎,搞得跟我生吞了一條蛇一樣。”我好笑的對程盛說,沒留意到正在辦公桌上嗡嗡振動的手機。
“是啊,咱們男人都不怕蛇,大王是個例外。”程盛說到“咱們男人”的時候,笑嘻嘻的摟住了我的肩膀。
我正要打他,程盛一猛子跳出去老遠,指著桌子上的手機告訴我來電話了。
算你運氣好,我瞪他一眼,拿起了手機。
見我拿起手機便進入了痴呆狀態,程盛湊過來,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把手機舉到他眼睛前面,問他那三個字念什麼。
他認真的念道:“白菖蒲,這名真奇怪,他是誰啊?”
“我老公。”說完我捧著手機跑了出去,把一臉懵逼的程盛扔到了後面。
巨大的煙花在我心裡炸了開來,溫暖的火焰落得到處都是。終於,他終於給我打電話了!白菖蒲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我一口氣跑到沒有人的露臺上,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接通了電話,幸虧他沒有掛掉。
“你沒事吧?”他的聲音有點急促,聽上去像是剛從哪裡跑過來。
我一懵:“沒事啊!”
他哦了一聲,又問道:“你不是拍……私房照嗎?為什麼要拍蛇?”
神出鬼沒的王富貴再次從我的身後冒了出來,可他居然沒有說我!他親眼看見了我在上班時間跑出辦公室打電話居然沒有說我!王富貴沖著我微微一笑,揹著手邁著鴨子步溜達走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一棵棵鐵樹都開花了呢?
電話那邊的白菖蒲並不知道剛才我沒有在聽,他以為我沒有說話是因為他幹涉我的工作所以我生氣了,於是他放緩聲音,慢慢的說道:“我不喜歡你給別人拍私房照,但和拍蛇比起來,我寧願你給那些男人拍照,萬一被蛇咬到了怎麼辦。”
在這難得的溫情的話中,我準確無誤的get到了重點。
“你怕蛇?你被蛇咬過是吧?”我猜測道,他沒有說話,我知道我猜對了。白菖蒲居然也怕蛇,我的天。
我跟他解釋:“第一,我今天是幫同事代班拍的,平時不會有機會拍這些;第二,我們工作室有兩個人負責拍私房照,我只拍女人,晨哥拍男人,我們都是分開的。
白菖蒲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隔著聽筒我都感覺到了暖意。“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拍蛇了啊?”我突然想起來。
他恢複了往日那沒有人情味的語調,冷冷的說:“從你們工作室的微博上看到的,我還有事,掛了。”
這個人,連句再見都不說,真沒禮貌。
他居然關注了我們工作室的微博?太不可思議了,我們這小破工作室居然還有微博?我立馬開啟微博搜尋,沒想到還真給搜到了,“富貴工作室”,我都不好意思打出這幾個字。
微博最新一條是不久之前發的,上面是我和那幾條蛇的合影,還有兩張我給蛇拍照時的抓拍。配的文字是:富貴工作室,什麼都能拍。
拍你奶奶個腿兒!王富貴個扒皮真是不放棄任何一個打廣告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