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最討厭的人,他死了最好不過,自己為什麼像個娘們似的老是想到他?
“在想什麼?”
宮漓歌從後面伸手想要擁住他,還沒有觸碰到他的身體,容蝕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準備攻擊,這完全是身體的本能。
直到對上那雙驚愕的大眼睛他才停了下來,哪怕他及時收手,也已經將宮漓歌的手腕捏紅。
“抱,抱歉……你站在我身後了。”
他連忙放鬆了力道,溫柔的將她手捧起,“弄疼你了。”
宮漓歌直勾勾的盯著他說不出來的感覺,他是容宴,又有些陌生。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宮漓歌搖搖頭將自己腦袋裡的胡思亂想徹底甩開。
分明他好端端的在這,哪有什麼陌生的?大概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讓她也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沒事,宴哥哥的職業使然,我能理解的。”
宮漓歌笑笑將手從他的手心裡抽出來,目光落到他的脖子上,上面空空如也,並沒有那條五彩繩項鍊。
“宴哥哥,你項鍊呢?”宮漓歌很在意。
項鍊的事情容蝕一清二楚,當宮漓歌和容宴同時佩戴,當裡面的珠子染上兩人的氣息,久而久之就會讓兩人的命運發生改變。
即便是宮漓歌被容宴想方設法重生一次,仍舊改變不了死在水裡的命運。
唯有一個法子,以命換命,容宴用自己的命去換了宮漓歌的命,宮漓歌從此以後便前程錦繡,無災無難。
而承載兩人命運的項鍊在任務完成之後,五彩繩斷,命珠消散。
所以昨晚在同一時間斷掉的不止宮漓歌的項鍊,還有容宴那條。
只不過容宴的那條應該和他的命運一樣葬身大海了。
容蝕並沒有慌亂,神情淡然回答道:“昨晚斷掉了,想必你的也應該斷了吧,這兩條項鍊本就是陰陽相調,一條斷了另外一條也會斷掉。”
看到宮漓歌眼裡的失落,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以後有我護著你就夠了,項鍊固然珍貴,斷了就是斷了,將來我們還可以有很多條。”
“也對,項鍊終究只是死物,有你陪著我就好了。”
宮漓歌什麼都不求,只求容宴平安順遂,和她白頭到老。
“宴哥哥,既然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爵斯雖然死了,但我害怕還有他的餘孽會對我媽媽不利。”
“好,我送你。”容蝕還沒有做好和她親密相處的準備,或者說他還沒能完全適應容宴這個身份。
一個在黑暗中呆久了的人,還不適應在陽光下的日子。
宮漓歌吹乾了頭髮,重新易容成小護士的樣子。
直升機早就等在了樓頂,機組人員被宮斐暗中叮囑過,不僅要對她尊敬,還要全力保護她的安全。
饒是保鏢們還不知道宮漓歌的身份,也不敢怠慢。
宮漓歌依依不捨的從容蝕懷中出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宴哥哥,等我。”
容蝕看著離開的少女,手指摸著被她吻過的臉頰,此刻他的心情是複雜的。
有震驚,有愉悅,但更多的是負罪感。
從未想過這樣的自己竟然會產生負罪感這種東西,習慣性的點了一支菸,目送著宮漓歌離開。
他終於擺脫了令人厭惡的日子迎來了新生,但這樣的新生並沒有想象中開心。
無論如何,人生就像是脫離的弓箭,一旦離弦便再沒有回頭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