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留給她的只是他繃緊的脊柱線條,宮漓歌看不出他的喜怒,兩人的世界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夜深人靜,兩人同枕而眠。
宮漓歌卻毫無睡意,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虛空,她想不明白容宴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分明他會主動吻她,也明顯感覺到他對那個男人的不滿。
可他從未說過一聲喜歡。
就像是現在,兩人分明隔得這麼近,中間卻像是有一道無形的牆將兩人分開。
“睡不著?”黑暗中,他低低的聲音傳來。
她清楚的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關心。
“我害怕。”
“怕什麼?”
“水,閉上眼睛我就能想到那種讓人窒息的感覺。”說話時宮漓歌在輕輕顫抖。
“我以為我要死在水裡了,還好那位先生救了我,先生……”
身邊的床墊傳來震動,被子被掀起,下一秒,宮漓歌覺得自己的身側凹陷下去。
她整個身體被他的陰影所籠罩著,彷彿有兩道銳利的目光直視自己。
後背發涼,宮漓歌舔了舔唇,“先生,怎麼?”
面對男人強勢的氣場,她嚇得一動不動。
容宴聲音清冷,“阿漓。”
“……在。”宮漓歌緊張得嚥了一口唾沫。
“對你而言,我是怎樣的存在?”
她感覺兩人之間的那層紙,似乎是要破了。
“先生是很好的人。”
“好人?”頭頂傳來他近乎嘲弄的聲音,“這世上恐怕只有你覺得我是好人。”
“不管先生對別人而言算什麼,至少對我來說,你最天底下最好的人。”
“所以——”容宴突然湊近她的臉頰,宮漓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隱約可見他的臉部輪廓,他的呼吸灼熱。
隱約知道接下來的他要說些什麼,她的心臟猛烈跳動,那人的唇一張一合:“你愛我麼?”
四個字,輕描淡寫卻又透著無比沉重的份量。
許是她沒有回答,他等了片刻,又放緩了口氣,“即便沒有愛,那麼喜歡呢?阿漓,你可有一點的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