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明媚的笑顏入了眼,便再也化不開了。
宮漓歌走進了一片迷霧,夢裡是那條河,河水沾染了血跡變得猩紅,河邊躺著的少年。
這個夢她做過很多遍,一直以來,她夢到的都是齊燁。
這一次,夢裡的人變成了容宴。
從前和齊燁的那些經歷,統統都變成了容宴,分明是一樣的夢境,卻比從前多了一些真實,彷彿這些事早就發生過。
清澈無比的河裡,小丫頭玩得滿身都是水,手裡還抓著一隻小螃蟹。
“宴哥哥,你瞧,我抓到一隻螃蟹啦。”
小丫頭帶起的水花在陽光下綻放出五彩繽紛的顏色,燦爛的笑容比起彩虹還要好看。
她痴痴的盯著岸邊的少年,如梨花清冷純澈,額前黑色隨發隨風飄揚。
“宴哥哥,你穿白色真好看。”
下一秒眼前一黑,頭頂上多了一件白色襯衣,還帶著少年身上的木植味道。
她傻兮兮的笑,“沒關係,一會兒就幹了。”
“彆著涼。”少年聲音涼涼的,卻蹲下身用襯衣將她裹好。
陽光勾勒出少年勁瘦頎長的身軀,小丫頭一頭扎到少年赤裸的胸膛,像是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蹭來蹭去。
“宴哥哥真好,等你長大了,娶我好不好?”
少年的身體如拉滿的弓弩,緊繃著。
小丫頭髮出了哀嚎的聲音,“嗚嗚嗚……小螃蟹夾我!”
她一把丟開了螃蟹,舉起被夾紅的小手指,“宴哥哥,疼疼,我要吹吹。”
少年對這樣的小丫頭沒轍,只得低頭給她吹了吹。
“別哭了。”
“宴哥哥,你還沒回答我呢,嚶嚶嚶,你要是拒絕,我就一直哭。”
少年無奈一笑:“……好。”
“宴哥哥,你要記住哦,你的新娘叫漓歌,夏漓歌。”
宮漓歌猛地睜開了眼睛,下了一整夜,雨還沒有停。
窗外蒙了一層淡淡的霧氣,煙雨朦朧的天氣,宮漓歌仍舊有些晃神,口中輕喃一聲:“宴哥哥……”
“你說什麼?”耳側容宴的聲音傳來,宮漓歌這才如夢驚醒。
容宴不知道何時起來的,已穿戴整齊坐在輪椅上,雙眼沒有再蒙著黑紗,而是定定的朝著自己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