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這次運動會沒有電視臺直播,還是母親剛好沒有看電視,總之她這幾天回家沒有遭到母親的責罵,幸運地躲過一劫。
至於四月份傅老師的主持培訓課……
那張紙條她還妥善地放在衣服口袋裡摩挲著,徘徊猶豫,去與不去也只是一念之間。
她雙手環著,靠在班級門口的走廊上,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的嗓音充滿磁性:“聽說,你在找我?”
時姒偏過頭,那張臉倏爾在眼前出現,她怔了怔,之後才緩緩點頭。
時隔一個月,她卻有種恍如隔世之感,怔愣了好一會兒,說:“哦,是。”
她大方承認道:“我想謝謝你,就是上次運動會跑三千米的事。”
擔心他不記得,時姒便又補充說了個三千米。
慕寒墨想了想,好像也是挺久以前的事了。
他溫潤爽朗地笑笑:“不用了,跟我還這麼客氣,運動會的事你不提,我差點都忘了。”
他撐起手,扶在欄杆上,側臉對著時姒,她有一時的恍然,對這樣盛世容顏的恍然。
她眯著眼跟他笑著,雙手同樣撐在走廊的欄杆上,戲謔道:“原來你都忘了呀,我還想著請你吃一頓呢。”
他挑了挑眉:“吃什麼?食堂?”
彷彿像時姒這樣的好好學生,也只能吃得起食堂,然而她搖了搖頭,答案出人意料——
“辣條。”
聞言,他‘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兩人四目相對,很快便有了決定。
之後,他們倆趴在走廊上一人一包辣條的樣子成了校園一景。
“對了,你主持運動會的事情,你媽沒有難為你吧?”
她搖搖頭,又啃下一根辣條:“我覺得我就是運氣好……”
運氣好到母親沒有發現,又或者是她發現了,但放棄了以前不讓她當主持人的觀念。
不論是哪種,為了保險起見,她在家裡是一句運動會的事都沒有提起。
慕寒墨同樣在啃辣條,辣條的辛辣味刺激他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但又對這種味道感到新鮮。
好像也不是難吃。
他無意問了句:
“那傅老師的主持培訓,你還去嗎?”
“可能,去吧。”
她吃著辣條,回答地有些含糊不清。
但慕寒墨還是抓住了關鍵,只是他不懂:“主持,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主持,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這樣的問題她曾經問了自己無數遍。
時姒停下吃辣條的動作,她低低笑了笑,望向那遙不可及的遠方,她低聲說:“寒墨,你不明白,成為一名優秀的主持人一直是我的夢想,我不想把它隨隨便便丟了。”
“怎麼說呢,我從小就特別喜歡主持,就算我媽不讓我從事主持,我還是會在電視上偷偷看主持節目,偷偷買主持類的書,偷偷練習主持要領,就像這次偷偷主持運動會一樣。”
“我一直覺得,沒了主持夢的時姒,就好像丟了靈魂的小醜,是不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