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英子沒敢拿手電筒,自己摸黑沿著馬路來到村外。她忽然有點害怕,現在是晚上十點多鄉親們都睡了。她莫名的緊張害怕,怕有熟人從哪邊過來,看到自己深更半夜的站在路邊。好在她沒等幾分鐘,孫胖子和莊哥的車隊就來了。
史英子見到車隊嚇了一跳,她以為也就兩輛車就差不多了,可這是多少輛車?大翻斗車六七輛,還有挖掘機和大型推土機,抓鉤機,這是要推倒整個山嗎?
孫胖子下車,問:“嫂子,我們從哪進去?”史英子想到童錦說的話,“不作死,就不會死。”史英子在心裡罵童錦,沒良心的東西,告訴自己去談生意,這擺明了是躲出去怕出事惹麻煩。自己後悔還來得及嗎?
孫胖子看史英子在失神,叫到,“嫂子,我們從哪裡進去?史英子一臉痛苦像,兄弟,我剛才摸黑出來摔倒了,可能動了胎氣,你們順著那個小路進去,我就不去了,我肚子疼。
莊哥看史英子,清楚史英子想打退堂鼓。自己摸進去到是可以,不過,史英子回家之後想通了報警怎麼辦?
莊哥叫史英子,我們可是奔著你才來的,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大隊伍。現在,誰退出,誰出費用,我們都打道回府。
史英子咬咬牙,說道:“莊哥,我是孕婦跟著車,我本來就肚子疼,這一折騰會出事的。掙錢也是不合算,我肚子裡可是兒子。”
史英子,就是想退出,今天晚上這架勢準得出事。自己怎麼也不能跟著上山。
莊哥看史英子這就是想退,從包裡拿出兩疊錢遞給她,英子,這些錢你先拿著,我們賣了礦石,你還有份。
史英子掂一下手裡的錢,能有萬八的。史英子問莊哥,我給你們送到地方,我就回家了,我身子重,真不能折騰。如今,我拿了你的錢,我們就是一夥的了,你可以放心了。
莊哥同意史英子的說法,“行,你領路吧!”史英子上了頭一輛車指引道路。道路是田間的毛毛路,不是很寬,車隊經過壓倒了兩邊的莊稼。到了離山坡最近的玉米地,史英子喊停車,她跳下來指著玉米地告訴莊哥,出玉米地就是山坡,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先回家。
莊哥沒有阻止,告訴史英子,我們在一條船上我好就是你好。你回家等著分錢。史英子爽快的答應,摸黑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家了。
莊哥和孫胖子轉過玉米地,用大號的手電看看這面山坡,這面山坡的礦石露在外面,應該很好挖。
莊哥讓孫胖子去領推土機和挖掘機過來,一車一車裝,裝一車走一車,越快越好。孫胖子為莊哥能帶著他一起發財激動不己。對莊哥吩咐的事立刻去辦。
孫胖子讓推土機推出來一條通往山邊的道路。道路的寬度夠兩輛車同時透過,他對推倒莊稼沒有什麼心痛。心裡想的是今天的礦石能賣多少錢,自己能分到多少錢。
莊哥告訴孫胖子,讓大家快點,別等天亮讓人看到,我們就得去蹲班房。孫胖子對在這山溝裡挖礦石一點都不緊張,深山溝子深更半夜的鬼都沒有怕什麼?
莊哥看孫胖子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心裡有氣,叫到,“死胖子,小心不出錯。”莊哥自己去告訴所有的人,不幹活的把車大燈關了。
推土機後面帶著鐵鉤,抓鉤機,挖掘機一起工作,很快就裝了一翻斗車,裝滿的翻斗車就著夜色開走了。
莊哥和孫胖子看著天很快就要亮了,讓司機把車開過來,讓挖掘機趕緊裝車。天亮之前大家都得撒走。
推土機和抓鉤機又連推帶抓的弄出來很大一堆礦石,莊哥讓推土機和抓鉤機先回去。現場己經用不著這兩輛車了,天黑悄悄的離開,別等天亮讓人看到。
君野的老爸昨天回來就感覺心裡不踏實,早晨天還沒亮他就起床了。君野的媽媽問:“天還沒亮呢,你這是幹嘛去?”
君野老爸說道:“我心裡不踏實,去草甸子的山上看一眼,我看到童錦前段時間在山上撿了幾塊石頭。昨天,史英子在莊稼地那側的山邊上轉悠總感覺要出事。”
君野媽媽說自己的老伴,“有事,你這一把老骨頭能頂什麼用?等一會天亮了,你在去吧!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在磕了碰了。”
君野老爸哼一聲,在這裡活了幾十年了,就是摸我也知道哪是哪?我去看看,一會兒在回來吃早飯。
君野媽媽感覺也是,這天不等老頭子到山上也就亮了,也就不攔著了。老爺子開門出去,老太太掀開窗簾看看天色,馬上亮了。
君老爺子拿了一個棍子,早起露水多,他穿靴子嫌走路不方便,在腿上纏上了塑膠布。老爺子走的還是草甸子這邊,到山腳下天蒙朦朧朧的見一點亮。
在山腳下,君老爺子聽到了挖掘機的聲音,他趕緊向上,繞著山坡順著聲音轉了過來。山這邊已經是在裝最後一車了,現場只剩下一輛翻斗車,挖掘機在給這輛翻鬥裝車。
君老爺子就著剛剛亮起的晨光,看著眼前一夜之間被挖的面目全非的山坡,氣得雙腿都在抖。老爺子想去叫人,可是,等叫到人,這夥人早跑沒影了。
君老爺子拄著棍子,喊:“停下來,停下來。”莊哥己經坐在大車的駕駛室裡,這一夜沒睡,在有幾鏟子,翻斗車就裝滿了。他上了車眯一會,讓孫胖子在下面看著。
天己經見亮了,孫胖子看車裝的馬上滿了,心裡也鬆口氣,總算平安無事。
孫胖子剛放鬆一下的心,被君老爺子的叫聲嚇得突突亂跳。等看清是七八十歲的老頭,心裡的驚恐又減少了。
心裡說:“一個老的都要掉嵖的老頭子,大早晨的哪跑來的。”孫胖子叫道:“哎呀!快點裝,我們好走。挖掘機的司機也看到了君老爺子,趕緊裝幾鏟子,翻斗車裝滿了。”孫胖子轉身要跳上挖掘機,君老爺子拉著他,你不能走。孫胖子猛的一用力,君老爺子被推倒,掉下剛剛挖的坑裡。
莊哥也下車了,罵道:“死胖子,你這下要摔死他了。你想鬧出人命嗎?”
孫胖子也是失手,沒想到自己力氣太大,老頭子掉到坑裡。孫胖子問莊哥,怎麼辦?
莊哥罵道:“去看一眼,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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