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髮絲微微凌亂，額角還沁出一層薄薄的細汗，黑色的髮絲被打溼了幾縷，服帖的貼在額頭上。
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寧歡驀然一驚，沒由來的有些心慌，不知是因為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還是因為擔心他聽了剛才的話會亂想什麼……
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聽了多少……
寧歡垂眼，眼神閃躲地看來看去，就是不敢看向靳少司。
男人漆黑的眼眸掠過寧欽，最後落在低著頭的女人身上，邁著長腿走進去。
寧欽自然看得出兩人微妙的氣氛，沒說話，直接出去，把電梯留給他們兩個。
寧歡還想問什麼，不過最後只是動了動什麼也沒說。
電梯門再度關上，電梯內壁上倒映著的，還是一男一女的倒映。
男人目色沉沉地盯著寧歡，沒有說話，卻更像是一種無聲的責問。
一直停留的電梯沒有人按，一直沉默的氣氛也沒人打破。
“無論是結婚還是訂婚，你都不會出場，這句話你不打算給我個解釋？”
好半響，男人才沉著聲音打破沉默。
“……”
寧歡咬了咬唇，道：“你都聽到了？不管你聽到多少，我的意思不是我不想結婚，只是我不想聽他的話結婚……”
好像解釋有些蒼白，寧歡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男人卻扯著薄唇嗤笑一聲，接過話：“所以？你還是不會結婚，所以訂婚那天只有我一個？結婚也是？”
“這就是你這段時間非要參加什麼畫展的原因，是因為忙起畫展就有理由不去準備訂婚的事了，對嗎？”
男人的臉色很沉，聲音也是沉沉的，絲毫不想掩飾他的薄怒。
寧歡一愣，反問自己，是嗎？真的如他所說，她辦畫展真的是為了逃避婚禮的準備？
或許有吧……但絕對不完全是這樣的，她真的是喜歡畫畫，而且，她只是像強大起來，強大到要是有一天，靳少司鬥不過外面那些人的時候，她還有能力護住他。
而不是弱小到連母親留下的謝宅都沒能力保住，最後無計可施地去求寧欽，向他妥協……
靳少司雖然總是什麼都不說，但寧歡常常還是能感覺到的，他做的事情，很危險……
危險到如果出了什麼事，現在的她一定沒有能力保護他，且沒有辦法保護他……
寧歡的沉默落在男人眼裡，心頭有些不是滋味，畢竟是他們的婚禮，雖然是寧欽提出的，雖然知道她會不高興，但也沒想到她會一口拒絕。
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女人開口：“不是！”
“我不會去現場，但我也不會不和你結婚。”
女人抬眼，一雙雪洗過一般漆黑透亮的眼眸對上男人目光灼灼的視線。
男人靜靜地看著她，等待下文。
寧歡勾了勾紅唇：“不僅我不會到現場，你也不會到現場，同一天，我們在別的地方結婚。”
聞言，男人垂目思索，似乎在想這個辦法的可行度，兩秒鐘之後才猶豫道：“可是賓客……”
“結婚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事，還需要什麼賓客嗎？當然，你也可以叫上傅時年他們，就幾個聚一餐，做個見證吧，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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