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司一愣,幽深的眸子重重眯起,視線落在女人有些蒼白卻面無表情繃緊的小臉上。
除了面無表情,女人的眼底很平靜,看不出憤怒或者其他。
只是靜靜地看著地面的某個地方,只是……
不看他!
似乎從他下車到現在,這女人既沒有驚訝,也沒有欣喜。
就連一向嬌生慣養,受不得一丁點疼痛的她,蹭破這麼一塊皮,流了這麼多血。
卻也始終沒叫一聲痛,喊一聲疼,連吭都沒吭一聲。
寧歡沒說話,卻也沒有若無其事地走開。
她無比明顯地表露著她的不悅。
男人幽暗的眸子重重眯起,就那樣睇著她,然後不容反抗的一把攔腰抱起她。
女人顯然是不配合的,不僅扭著身子掙扎,還伸手推搡著他,甚至,那隻血淋淋的受傷的手臂也慢慢抬起。
男人的眼底迅速堆積起暗沉,有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寧歡沒有看他,卻也能感知到那道灼熱的視線所帶來的壓迫感。
手臂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沒有繼續抬起,卻也沒有放下。
固執的像個不敢同大人反抗,卻又不肯妥協的孩子。
隨著走路幅度的晃動,那血珠子也似乎滴的更快了。
男人的長腿頓住,薄唇重重抿起,一瞬不瞬地盯著女人的側臉——寧歡偏過頭,只留下個側臉。
極富有磁性的嗓音染上一抹薄怒:“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跟我鬧?再不及時醫治,留了疤痕……”
“到時候你可不要找我!”
男人儘可能放緩了語速,以掩蓋自己的情緒。
可惜——
鬧?
寧歡心頭泛起陣陣冷笑,她扯了扯嘴角。
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
滔天的怒氣幾乎要燒光她卻怎麼也爆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