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動作迅速,他只來得及察覺到脖子一涼,緊接著刺痛感一閃而過。
電光火石之間,男人掃腿對著身後就是一掃,黎歌偏頭躲開,他趁勢脫出了黎歌的控制,右手緊接著握成拳頭朝黎歌打去。
他看不到已經隱匿了身影的黎歌,只是全憑本能控制身體。
空氣往右側有浮動的跡象,男人一拳落空,接著朝右側又打一拳,黎歌飛快閃開。
她不多浪費時間,閃身移到男人身後,左手聚起一團金光,徑直朝男人後背打去。
男人似有所感,借勢往前一滾,堪堪躲過黎歌的攻擊。
他飛快地分析面前的局勢。
以空氣流動來看,面前有一個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隱形了,還控制了空氣流動——不對,他進來時空氣流動很細微,說明他能控制流動,若是如此,說不定現場不只一個人。
他們來的目的只會是一個。
男人回想到剛剛的動作,頓時氣得眸子染紅,衝上前假借黎歌躲閃之際,一個回馬槍殺回鐵籠,想要將剛剛開松的鎖頭按回。
黎歌手心貼上一冷物,眨眼間便壓上了男人後背,而同時,男人指尖剛觸及鎖頭,身側陡然撲來氣流,溫九歡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居然將他拉了一個趔趄,黎歌手心的刀成功劃破他的肌膚。
刀尖迅速溢去黑質,以黎歌的影子為遮,眨眼間全部沒入傷口。
男人一時不察,只覺得傷口處刺疼的厲害。
他心尖一跳,反手握住溫九歡細小的手腕,眼眸眯了眯,驟然加大力度。
而溫九歡臉色沒變一分,在男人緊扣手腕的情況下,反倒掐住他的胳膊,以一己之力,卸了他一條胳膊。
男人眼皮再是一跳,這手分明是女人的手,力道卻如此之大。
而他更為不安的是,身體裡彷彿有千萬條蟲子在爬,他漸漸控制不住身體,陰溼感從傷口沒入,迅速佔據他身體的每個要點。
他猛的咬破下唇,鮮血和刺痛感讓他佔回了幾分理智,男人察覺到兩波氣流,一秒擇定之後,立馬朝黎歌方向殺去。
黎歌輕輕壓了下尾指。
男人動作卡在半道,身體的控制權再度消失,一陣劇痛感密密麻麻覆住他的全身,一遍痛得他渾身冒汗,一邊又麻得他做不出任何動作。
他瞪圓了眼睛,想要開口詢問,但舌頭根本動不了,只能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發了兩聲後,他閉上嘴,視線鎖定到黎歌身上,也沒了反抗。
黎歌抬手一揮,男人頓時被擊飛,嘭的撞到牆壁上,他只覺喉嚨一甜,同牆壁上的土灰簌簌下落到地上,周身痛得彷彿誰將後背滿滿的刺全推進去了似的。
他艱難地抬起頭,視野模糊了好一陣才恢復清明,隱約之中,他看到兩個女人站在籠子面前,領頭的那個將鎖頭丟到地上,一把將籠子開啟,正要走進去,又像剛想起什麼似的,腳步頓了頓,轉過頭來看他,眼神裡清冷無波,彷彿只是看著一件無關緊要的物件:“喔,對了,你不能死。”
黎歌說完,他便覺得周身的刺往外排開不少,壓制呼吸的壓力也減弱幾分,但他依然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口。
溫九歡格外好奇地望著黎歌:“不問問他東西在哪兒嗎?”
黎歌掃籠子一圈,只見籠子周圍什麼都沒有,只在中間地上擺著一根蠟燭,蠟燭無淚,遇到兩人進來,氣流一併湧進,也不過晃了幾遭,等灰塵落下,一切安靜,又穩穩當當地樹起小火苗。
她看了一陣,說:“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