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再回到昏暗的室內，順著走廊一直往前走。
路上不乏有被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
因著大家都是從不同的世界裡進來的，黎歌她們人多勢眾，初西又被普及了這裡的知識，頓時覺得不平衡了，一路上碎碎叨叨地說了好些話，不動聲色地挪到了黎歌的身邊。
耳聽著那聲音越來越近，黎歌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很吵。
她瞥初西一眼，眼底滿是不悅。
“林落哥哥，你來這裡幾次了啊？”初西儘量將語氣放得輕快，“我覺得你好厲害啊，剛剛出手的時候，超帥的，其他人都比不過你呢，你是這裡最厲害的人嗎？”
她看著還小，穿著身校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妝化了齊套，卻扎著不合年齡的雙馬尾，故意將聲音擠得細細軟軟，即使是旁邊的劉川，都忍不住軟了目光。
可黎歌卻沒有半點反應。
“所以呢？”黎歌拐了個彎，繼續往前走。
那是撒羅車間的位置，但是因著還沒到時間，所以那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屋子，紅牌子還沒有掛上去，裡面更只是當坐倉庫來用。
黎歌並沒有進去，而是在腦海裡回顧著之前看到的路線。
前往走廊的最深處，有一處門。
男人也是回想起來這事，眼底一閃，看向黎歌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越往裡走，周圍的光線越少。
“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個弱女孩子，還是第一次過來的，什麼都不懂，你能不能……幫幫我？”
黎歌抬頭看她：“我為什麼要幫你？”
同樣都是新人，我憑什麼幫你？
初西一愣，話都跟著結巴了：“可，可……可你不是最厲害的嗎？”
哪有這個道理？
黎歌心裡本就煩了，再聽到她這話，眉頭登時一跳：“我是不是最厲害的，那是我的事，不自強，就只能躲在別人的翅膀後面，等死。”
她最後兩字咬得頗重，腦海裡閃過一些片段，讓她心裡更煩了。
初西臉一白，眼淚頓時漫上，渾身都顫個不停，像受了驚的兔子，劉川立馬上前，一邊安撫一邊出頭：“那你也不能這麼說啊！她是新人，總要給新人一次機會！要保護新人不是嗎？”
“所以呢？”誰不是從新人過來的？
“所以……”劉川所以不出來，乾脆就大聲道，“你這麼咄咄逼人有什麼意義？用不著這麼冷酷無情吧？你看你把她嚇得，既然有能力，保護我們這些弱小的又怎麼樣？”
呵……
“保護我們這些弱小的又怎麼樣？”
記憶裡，好像也有人這麼衝她吼過。
“以前也有人這麼和我說過，你猜她最後結局如何？”
劉川一愣，皺緊了眉頭正要問，靠在初西后背的手像被什麼刺了一下，手指一跳，注意力轉移到初西的後背上，又不好意思說明，只好摸摸指腹，收回了手。
還是絳紅咽咽嗓子，問：“最後——怎麼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