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孟看著葉子上的蝌蚪文在子騰的咒語下好像活了一般，紛紛跳了起來在半空中旋轉個不停。大家都默不出聲，生怕打擾了了他讀取的效果。
等了好一會兒，那些文字又落回了原位。子騰長長的袖子在樹葉表面一拂，文字消失殆盡，從他的手心又飛回了樹上。
怎麼樣？
聽聽急著拉過子騰的手，快速寫了幾個字。
“其實你們又何必太在意結果，”子騰的話說得含糊，“身陷六道輪迴中，難免一死，即便是神仙，也難逃天人五衰的結局。”
左小孟一聽著急了，難道說這次化骨寺之行兇多吉少？
蘇童聽到這些話，倒還很平靜，魂師本來對生死之事並不看重，只不過他擔心左小孟接受不了，下意識地看了看她。
左小孟此時也在看著蘇童，眼眶已經紅了，難道真的只剩最後兩個多月了嗎？
聽聽看兩人沉默不語的樣子，心裡也有些忐忑，與其猜測，不如直接詢問。她又在子騰手心寫到：蘇童這次，能否平安回去？
“有驚無險。”子騰只說了四個字，也不再解釋。
不過區區幾個字，已經給三人吃了定心丸，頓時都鬆了一口氣。
“我發現大神都愛打啞謎，”聽聽指了指子騰，“這位終於說了句人話。”
“聽聽…”，左小孟覺得她趁人家聽不見看不見偷偷說壞話，不是君子所為。
“人家本來也不是人，為什麼要說人話？”蘇童心情也放鬆了不少，看來自己平日裡自詡看透生死，真的輪到自己身上，還是能觸動悲喜。
“聽聽，別耽誤人家時間，趕快告辭吧！”左小孟想起子騰還要去媧神宴，提醒了一句。
“我再看一個人的就走。”聽聽這個想法在腦海裡盤桓半天了，雖然剛剛氣他三萬年的辜負，不過終究感情還是佔了上風。
“你…”，蘇童搖搖頭，怎麼就不死心呢，人家要是還惦記你，怎麼會三萬年杳無音訊，何必現在自尋煩惱。
聽聽站在子騰面前猶豫半天，終於鼓足勇氣寫下了煜吾的名字。
然後她靜靜地看著子騰，似乎在等待他的宣判。
“煜吾？可是三萬年前那人？”子騰思忖良久問道。
正是。
聽聽用手回答了他。
“煜吾不在三界之內，宿命樹上沒有他的葉子。”子騰的話震驚了聽聽，煜吾不在三界之內，難道他三萬年前進來後就再也沒出去！
“我要去媧神宴了，你們三位請自便。”子騰做出要離開的架勢，“至於那個人偶，你喜歡就拿去吧。萬事萬物終有盡頭，一情一景皆是虛空。”
他說完這句話也不等三人回應，就飄然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