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左小孟回頭向身後的拉門看去。只見上面原本清淡的櫻花現在全都變成了嬌豔的粉紅色,只不過明顯還沒完成,左下角的位置空了一大片。
“美智子,不是我嘮叨,今年你也十七歲了吧!一個女人有幾個十七歲?等了幾年,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了,你就不能用點兒心嗎?”老婦充分體現了什麼叫苦口婆心。
“我…我這就…畫。”老婦人的一頓劈頭蓋臉,反而讓左小孟不知該如何發問了,只能順著她的意思做。
拿起身旁的畫筆,筆端的顏料還是溼的,一切都那麼真實地提醒著她,這不是幻覺,她本來就是在畫著櫻花等大將軍回來,至於其他,說不定是偶爾走了個神。
她本不擅長畫畫,此時卻有如神助,不一會兒就在空白的地方勾繪出一大片栩栩如生的櫻花,深淺交疊,美不勝收。
正當她驚歎於自己突如其來的“畫技”時,只聽到樓下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群人,中間簇擁著一個身穿黑色武士服的男人。那男人腰間佩著一把長刀,鑲嵌著藍寶石的刀柄被他握在手裡。而那人的臉,竟然是蘇童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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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大將軍回來啦!”正當左小孟驚詫不已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酒館裡突然一下子湧進來很多人,二樓的各個房間也紛紛開啟門,幾個濃妝豔抹的藝妓笑吟吟地走了出來。
一時間,音樂舞蹈交織在一起,人聲鼎沸笑聲不斷。
眾人沉醉在大將軍歸來的喜悅中,沒有人注意二樓還有一個呆坐著的人。
在懵懵懂懂中,左小孟被之前的老婦人拉下樓,推著擠到了大將軍的面前,“大將軍,美智子可是等了您好久呢!”
周圍的人“轟”地笑出聲來,大將軍倒也不生氣,眼裡含著笑,伸手勾起左小孟的下巴,強制她看著自己。
左小孟何嘗當眾受過這個,雖然這人長了一張蘇童的臉,但她此刻卻感覺到如此輕薄的態度,完全沒有尊重的意思。
心裡這樣想著,面色一沉,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碰觸。
大家又是一陣調笑,身旁一個男人甚至還推了她一把:“美智子,都等了三年了,怎麼還不好意思了?”
吉野大將軍看了,眼眸中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臉上略有慍色,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他不再去看左小孟,對眾人說道:“先喝酒!”
左小孟被晾在一邊,正不知該如何自處時,老婦人把她悄悄拉到了角落裡坐下,儘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美智子,”老婦人半掩著嘴,在她耳邊說,“你這是怎麼了?大將軍回來了!你盼了幾年的大將軍回來了!怎麼……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幾個……”她向著人群的位置努了努嘴,只見二樓的幾個藝伎此時正在賣力地在吉野面前表演著,人人的眼神都風情萬種,恨不得長在大將軍的身上。
左小孟再明白不過了,她也清楚地意識到,老婦人雖然有時候兇巴巴的,但還是一直為她考慮的。
她?左小孟一愣,這個她又是誰?
“那個……謝謝您的教誨……不過等了這麼多年,可能感情也就淡了。”左小孟想要從老婦人的嘴中套出更多的資訊,但對目前的情況完全不瞭解,只好拿捏著分寸,從剛剛的隻言片語裡提取零散資訊,因此話說得也很含糊。
“淡了?!”老婦人驚愕地喊了出來,聲音引得幾個人往他們看了幾眼,吉野大將軍好像也聽到了什麼,餘光掃了一下,就迅速又被精彩的歌舞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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