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呵呵……”
我忽然笑了一下，蓮兒也不敢亂說了。
“虧你還是天靈，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人死後最容易變成的就是惡鬼。”
“為什麼不是畜生？”
“畜生？”我再度好笑：“做畜生是因為生前經常做豬狗不如的事情，在畜生道，豬狗也在其中，所以做多了豬狗不如的事情就要去畜生道，例如你生前對父母不好，打你父母，罵你父母，這樣的人就要去畜生道，不過因為對父母的罪孽要先去了地獄才行，等把罪過受夠了，就要去畜生道了。
但是畜生道指的是遵循的輪回法則的，但人死後許多是不遵循輪回法則的，比如說有很多的執念，放不下心愛的人，放不下父母孩子，放不下金錢權利，放不下車子田宅，只因為放不下，後來成了這樣子，成了鬼。”
“那孃的意思是，只要是有執念，就會變成鬼？”
“差不多，人死的時候陷入迷茫，人會糊塗，沒辦法堅定要去的地方，如果你想成為一棵樹，只要想著我來世做一棵樹，保持清醒，你就做得到。”
“可是人死的時候有多少人是不迷茫的，不糊塗的？”
“蓮兒，你記得，不管你去哪裡，一定要堅定信念，哪怕是做了鬼，也還會去你想要去的地方，其實這世間不是無情的，無情的是我們自己，在最後猶豫了，就像是娘一樣，如果娘那個時候不是猶豫了，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了。”
“……”蓮兒一陣沉默，許久問我：“娘，你後悔過麼？”
“後悔什麼？”
“後悔來到世間，轉世成了半月紅？”
“……”
我只是笑了笑：“或許一開始我應該後悔，可娘那時候還沒有蘇醒，許多的事情都還記不起來，想後悔也沒有能力，到後來有了能力，卻不願意去後悔了。
雖然有失去，但也有得到，就好像是你們幾個，要是沒有失去怎麼會有得到，人世間一切皆可拋，唯獨遇見我不能。”
聽我說蓮兒許久不曾說話，身後的那團黑氣依舊糾纏著我們，直到我們走到河岸上面，到了河岸上面釋心和覺遠兩位高僧全部坐在了地上，他們開始打坐，開始念誦往生咒文，我看著他們：“不愧是得到高僧，即便是死後還能保持著這樣的從容。”
兩位高僧都沒有動容，而剛剛的兩只鬼此時也恢複起來，他們看到自己的兒子，都安靜下來。
此時那團黑氣也朝著兩只鬼滾動過去，但兩位高僧唸咒他就靠近不了，我才說：“是時候解決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了，是你自己說出來，還是我來幫你說。”
“你這個女人，我要殺了你。”
“死到臨頭你還有心情和我嘴硬，那我來說。
其實這一切都是你的原因，你因為侵染了很多女子的冤魂，怨氣一天比一天重，加上水屬於陰性，能讓你劫煞，久了你也就生了惡念，想要操控些什麼。
有一天你看見一對年輕人在水邊定情，你覺得害了他們很不錯，你就迷惑了女子的家人，令他們不能在一起，後來女子浸豬籠，男子也跟著沉水，這就是一開始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