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舟瞧她這樣,心彷彿被人灌了鉛,抽痛了一下,“這不難看出。”
他又不是瞎子,一個人開心不開心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姚清弦更加委屈,聲音也哽咽了起來,“我不知父親為何厭棄我,將我棄養於平州。
後來他派人說思我成疾,我也信以為真,以為父親是喜歡我的,只是母親的離開讓他不想看見我而已。”
說完眼中淚,如斷線風箏直直往下滑,“可他不是真的喜歡我,只是想利用我,現在我已毫無價值,他便不在理會。”
衛舟知道眼前的姑娘可能是因為自小沒有父親在身邊,便去美化去幻想,才單純以為十幾年不見的人突然有愛了起來。
“別哭了,不值得。”
掏出懷中錦帕,細細為她擦拭。
“衛舟你知道嗎?”抬頭看著衛舟,眼中滿是失望,“他對我最熱情的時候,便是要我替嫁那日。”
衛舟暗暗給姚明遠記了一筆,又對她哄道:
“他們不值得你這樣,不必為了這些不好的事為難自己。”
是啊,不必為不值得的人為難自己,所以我姚清弦定會竭盡全力為難他們。
“謝謝你衛舟,我心裡好受多了。”
她臉往一邊撤,錯開了衛舟正在擦拭的動作。
讓衛舟的手頓在半空,他有些尷尬,怪自己太自來熟了。
“給,你自己擦擦,待會被下人看見不好。”
“嗯。”
姚清弦慢慢將滑落的淚珠擦完,她對姚家早就不報希望了,剛剛不過是向衛舟作戲,為來日的轉變打上底色。
……
婚假很快便結束了,衛舟一早便離開府中,回大理寺當值。
姚清弦無聊得緊,衛母並未將中饋之權交於她,日子也很是清閒。
這衛府不用日日到婆婆那立規矩,每逢初一十五過去奉茶就行,因此姚清弦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算計他人。
暮紅:“少夫人,毅主子派人送信來了。”
她接過信封,面無表情地拆開,讀了一會兒,面上一喜。
這張宜秋果然沉不住氣,居然已經開始查人了,他們便等她將人找出來,半路截胡就好。
當年她用一串琥珀珠害死了她的母親,如今她也用一串琥珀珠找出真相。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氏的好日子沒多久了,而她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信紙燃起的火焰就如同她的恨意,不斷放大又不斷縮小,最後燃燒為燼。
“暮紅,你告訴舅舅將人死死盯住,最好從她的手中將人救下。”
“是。”
暮紅退了出去,霜雪拿著拜帖走了進來。
“少夫人,夫人那邊送來帖子,讓您準備準備,明日去懷敏郡主的生辰宴。”
懷敏郡主,京城有名的世家貴女,其父謹王乃大昭有名的異性王。
同衛舟的父親衛勇一同在邊陲抗敵,守衛國土。
因為有這麼一個父親的存在,京中敢惹她的人屈指可數,就連公主也得給她三分薄面。
“你去回話,就說我一定會好好準備。”
舅舅說過,這京城裡的女眷最難纏的便是懷敏郡主陳紅燭。
看來明日得小心為好,若是結怨她又得忙上一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