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瞧見姚清弦的容貌,姚明遠鬆了一口氣,沒長殘就好。
這般花容月貌,惹人憐惜的容顏,想必榮陽侯夫人定會滿意。
如果姚清弦不知道自己真正離京的原因,怕也被姚明遠這老淚縱橫的模樣欺騙。
當年明明是他不喜姚清弦,要將人送去道館。
姑母憐惜她剛剛喪母,又嗷嗷待哺,於心不忍才將她帶去平州。
“父親,女兒不孝。”她一臉愧疚,好似做錯了什麼,“竟如今才歸家,讓父親憂思成疾。”
“不過好在父親吉人自有天相,沒見到清弦,這病竟也好了。”
說得熱情的兩人喉嚨一噎,本來就沒生病,又何談憂思成疾。
若不是姚清弦一雙眸子,盡顯真誠,大家都覺得她是故意的。
“三小姐有所不知,這老爺自從生病後,每每想到你便是茶飯不思,就連藥也喝不下去,但自從聽到你要從平州回來,這病便離奇好了。”
姚明遠旁邊的妻子,張宜秋滴水不漏地打著圓場。
“對對對,為父也是聽到你要回來的訊息這才好了。”
這話一完,姚清弦也打量著這滿身華貴的婦人。
想來這就是那位讓人將她晾在府外的主母了。
“父親安好,女兒也安心。”
頭輕輕一低,難受地咳了咳,“今日舟車勞頓,不知清弦可否去休息休息。”
眼見人要走,張宜秋趕緊挽留,“清弦,先讓母親為你介紹家中之人,再走也不遲。”
姚清弦點了點頭,也懶得去糾她自稱母親一事,現在還不能硬碰硬。
便聽見“這是你大姐清雅。”
視線掃過去,一粉衣女子不屑地看著她,嬌蠻之性怎麼也掩飾不了。
“大姐。”
姚清雅第一眼就不喜這人,若不是還要靠她替嫁,她才不屑於搭理。
她心中姚清弦不過是一個外人,瞧見爹爹剛剛那慈愛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遲遲不肯開口。
張宜秋知道自己女兒什麼脾氣,瞪了一大眼過去。
收到警告的人,才不鹹不淡回了一句:
“嗯。”
好歹是說話了,讓張宜秋也下得來臺,“你還有一個二哥,只是今日他還在私塾,等下一次母親再同你說。”
“多謝主母。”
對於姚清弦乖巧的模樣,他們都很滿意,看來是一個好拿捏的。
將人嫁去榮陽侯府也是便宜她了,若不是衛舟那人有斷袖之癖,姚清雅打死也不會讓出這門婚事。
“還有一事,早些年你父親為你定下一門親事,那戶人家是京中權貴,開國功臣,想來你也會喜歡的。”
姚清弦心中冷笑,喜歡?她倒是會說,會忽悠。
若不是早知道他們一家打的是什麼算盤,怕是也信以為真。
她故作驚訝,“啊?清弦遠在平州,怎麼沒聽過此事?”
扭頭疑惑地望著姚明遠,剛剛還在打著算盤的人,趕緊解釋:
“是你未出生時定下,榮陽侯府的大公子與姚家嫡女的婚事。”
這話聽得姚清弦一驚,她不明所以地開口,言語間小心試探:
“可姑母說,榮陽侯府是與大姐定的親事,怎麼突然就變成了清弦。”
她的臉上滿是震驚,眼神不可置信地打量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尤其是張宜秋和姚清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