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傲靈身體未愈,不能沾酒,她自然不會參與到三個男子當中,不過郭旭還是給她倒了杯茶,他端著酒杯,對三人說道:“今日有緣一聚,我們不醉不歸。”
話落,仰頭,自己先乾為敬。
白梅先生心情也難得這麼高昂,他也毫不扭捏地仰頭喝乾。
千傲靈不習慣跟人近距離相處,若不是心中有所求,她是斷然不會接觸這個三人,即便心中再三說服自己,千傲靈還是做不到跟三人肆意交談,她只低頭撿著最靠近自己的野菜就飯吃。
至於阿虎,他捨不得一口喝完,只能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小口咂著。即便如此,一杯酒下肚,阿虎已經東倒西歪,白梅先生跟郭旭相視一眼,兩人齊齊失笑,還是郭旭起身,將阿虎扶著去了他房間。
再回來時,郭旭晃了晃剩餘不多的酒罈,說道:“就剩這麼多,大概夠我們一人一杯了,怎樣?先生,不如我們再幹最後一杯?”
白眉不好酒,加之之前一直空腹飲酒,這會兒他臉上早已泛著嫣紅,跟阿虎也沒多大差別,聽到郭旭的話,一時也有些恍惚,他拍著桌子說道:“沒事,那邊還有一罈。”
三人中也只有郭旭最清醒,他多次隨父出征,當年在大帳當中,他跟士兵同吃同住,每每勝仗皆會喝酒吃肉慶祝,這番也練就了他千杯不醉的本事。
聽到白梅先生的話,郭旭笑道:“這可不行,先生剩下的那壇酒可得留著下回來了再喝。”
白梅先生腦中一片恍惚,半晌才算聽明白郭旭的話,他傻愣愣點頭:“那好,郭旭啊,你可記住了,下次來了我們再喝,這叫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趁著白梅先生感嘆的瞬間,郭旭突然轉向千傲靈,正吃飯的千傲靈感覺到身上的視線,她莫名抬頭。
郭旭朝她眨眨眼,千傲靈先是疑惑,在郭旭眼光餘角瞄向白梅先生時,千傲靈一瞬間領會了他的意思,姑且不問郭旭為何直到她的心思,千傲靈卻明白這正是最好的時機。
她放下碗筷,走向白梅先生,在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突然跪下,重重磕頭道:“先生,請你收下我。”
白梅先生迷迷糊糊地往聲音來源處望去,他皺眉,覺著跪在地上的身影似曾相識,迷糊的腦筋一時轉不開,半晌,索性拋開腦中的疑惑,他很認真地說道:“我不能收你。”
“為何?”郭旭跟千傲靈異口同聲地問。
“因為我不收女徒弟。”白梅先生杯子一扔,覺著這個理由很正當。
千傲靈失望之色盡顯,別的可以改變,唯獨這性別,她無能為力。
沒了一個傍身的技藝,想要報仇,恐怕又得等很久。她死了,她又活了,這是她的唯一機會,她要殺了那些仇人,不能出一絲差錯,可光憑她一人之力又怎能潛進祁雲皇宮?
頹敗之氣縈繞在整個周身,自重生以來,她日日告誡自己,來日方長,她會手刃仇人的,想到那些害她族人,害她孩兒的仇人這會兒幸福地活,千傲靈胸口便翻滾著難以言喻的仇恨。
太過憤恨,千傲靈忘了此時深處何處,她只覺胸口,腦中是滿滿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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