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女兒，女兒也不知道。”莫寧璐眼睛直轉，突然，她眸子一亮，說道：“一定是她故意這麼穿的，就想在父親跟各位公子面前哭訴罷了，而且她還故意在父親跟各位公子路過的地方打掃。”
這種伎倆在各家後院都屢見不鮮。
不管真實情況如何，有了身後這麼多雙眼睛，那麼，為了丞相府的面子，真相就只得如莫寧璐說的一般。莫青海之前的難辨神色快速被怒火取代，他沉聲吩咐：“你這丫頭真讓為父失望，還不快下去。”
別在這裡丟人。
話落，莫青海轉身，朝身後的幾名年輕人尷尬地說道：“本相沒管好家，本相實在慚愧。”
“姑父切莫自責，姑父整日忙著國事，後院之事自然無法盡數掌握，況且，有些心懷不軌心思的那是防不勝防。”一個年輕人跟莫寧璐相視一眼，笑道。
莫青海心下滿意，相對的，對少女越發失望：“還等什麼？回去將女戒抄寫五十遍，有空多學學幾位姐姐。”
少女聞言並未動作，她終於抬頭，目光涼涼地投放在莫青海身上，墨色黑眸孕育著黑色風暴，幾乎能將人拖入地獄當中，即便強悍如莫青海，也不由神情一怔，整個人自內而外滲透著刺骨冷意。
“你——”莫青海訥訥不成言。
一旁的白衣男子，亦是郭旭眼睛微眯，有趣地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二三的小女娃。
磨砂一般咕嘎的聲音在這安靜中顯得格外陰森：“再有下一次，我殺了你。”
這話是對躲在莫青海身後的莫寧璐說的。
來不及害怕，莫寧璐尖叫道：“你，你怎麼會說話了？”
莫青海亦是滿目詢問。
少女壓根沒理會兩人，再次轉身離開。
看清楚莫青海父女倆的神情，郭旭低低笑了出來：“呵呵，本小爺聽過很多笑話，可今日這一出是小爺我長這麼大聽到的最好笑的事。”
郭旭的意思莫青海明白。
堂堂相府四小姐穿的比粗使丫頭還不如，啞巴四小姐何時會說話更是無能知曉。
莫青海父女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郭旭看完了戲，腳下一旋，擺擺手，留下一句話：“看來左相大人今日還有事要處理，小爺我就先走了，至於接下來的事，左相可以找我爹商量了。”
花開並蹄，各表一枝。
這邊，少女腳下飛快地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她的住處位於相府最西面角落裡，甚至要比丫頭住的還偏僻，破落的遠子連個門都沒有，少女閃身進了院內唯一一間房間。
房內擺設不目瞭然。
靠南的放置一張簡易木床，床板上只放著一張薄薄的棉被，少女晚上都是鋪一半蓋一半，在另一側是一張四腳小桌子，桌上一個破了邊的粗糙瓷碗。
少女進了門，徑自往床邊走去，待走到床榻處，她彎腰，跪爬著進了床底，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檀木盒子，盒子上鋪滿厚厚的灰塵，一看便是放置了很久的。
少女呆呆地看著黑子，而後摸了摸胳膊，仍舊有一股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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