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沒想到的又何止是你一人呢?我還是那句話,既然你們走到了一起就更要見父母。”
張萌岔開話題說:“你看從你打電話過來咱倆聊了有半個小時了,還一直在聊我的事情。你說說你的事吧?”
我這才說道:“哦!你看你說的,我差點忘了這事了。我是有個事情想求你幫忙……”
張萌立刻說道:“和我說話還求不求的幹什麼?咱倆啥關係?”
她說完又覺得自己失誤了一般,說:“我倆是老同學啊!你說。”
我確實有些不好開口,畢竟我沒求過人。而且這種事,求她的話,她必然會問的很詳細。可是,我好像別無他法……
我厚著臉皮說道:“好吧,那我就直言不諱了。我想讓你幫我出庭做個證,你看你能不能有時間……”
張萌用一種十分驚訝的語氣說道:“做什麼證?又出什麼庭呢?難道……”
我接過來說道:“對,我是要告他們。”
張萌還是不解,她問道:“你告誰?你要告咱們區的教諭諧音)局?”
我說:“不!我哪裡有那麼大的能耐以卵擊石?”
張萌越發不解了,她問道:“那你要告誰?”
我嘆了口氣說道:“我要告張花朵他家長。”
電話那頭張萌沉默了……
我見她好一會沒說話,我解釋道:“我也是沒辦法啊?律師,我已經請了一個了。他們誣告我侵犯兒童,我總不能坐以待斃,等著他們斬斷了我的教育路吧?我半生為教育事業在奉獻,雖然談不上特別優秀,但是也算是合格吧?我一直不覺得我是個特優秀的老師,但是我對得起孩子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說到激動處,我握緊了拳頭,手關節被我捏的“吱吱”作響。是的,我是氣憤的。我以為我可以很平和的面對,我以為公道自在人心。可是我和耿聰聰交流了之後,我才明白,原來公道從不是別人能善良的給我的。而是,我拼盡全力也要去守護的!
如果說追求蘇迪雅是我主動爭取的第一次,那麼為了我的教師崗位和作為一名人民教師的名譽,這次就是我的人生當中第二次爭取。
我能靠我自己的爭取得到蘇迪雅的傾心而後又嫁給我做妻子,那麼這一次我也可以透過自己的權利爭取得到我應有的清白!
張萌唏噓了片刻說:“老葉,我也是有聽說一些,不過沒想到張花朵家長是這樣的人。我也聽其他老師風言風語關於你的事情,趙智友也回來和我透露過。可是,我不明白你對他們這麼好,他為什麼要這樣呢?你對張花朵那麼好。”
我也談了一口氣說:“好?我對那孩子是好,那孩子也確實是好,這本來就不是孩子的錯。張花朵在我心裡還是我的好學生,一個可愛的孩子。如果說讓我難以接受的,是大人的猥瑣與貪婪。”
張萌又是一陣沉默,而後說道:“老葉,貪婪誰都有,不過他們也是被人利用吧?”
我回答道:“大概是吧?或許,不是大概,是絕對!被誰利用,你應該現在也知道了,或許你也和我一樣無法確定是哪個人而已。我就是個普通的老師,在學校裡無公害的人物罷了。其實真沒必要把我逼成這樣……可是,即使再無公害,一旦誰走到了他面前,擋了誰的路,他就會擋了誰的路。人家想除掉擋路的人罷了,我再無公害又有什麼用呢?”
張萌安慰道:“老葉,你別想那麼多了……我也不知道能幫你什麼,但是我特別理解你現在的感受。我想,就像我以前的那段不幸的婚姻是一樣的吧?我在那個家裡就是誰都不會去招惹,對公婆孝順,對丈夫照顧,對孩子更是事無鉅細。我在那個家裡不會惹到誰,不會侵犯到誰的利益,可是我婆婆還是看我不順眼,我丈夫還是嫌棄我做的不夠好,我公公還是裝糊塗。我覺得我特別傷心,失望,和迷惘……”
我說:“差不多吧……或許只有真的經歷過的人才會對我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
張萌說:“老葉,我答應出庭給你作證,你提前把出庭需要說的話什麼的告訴我就行。”
我聽了心中很是感激,我說道:“那實在是……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張萌,人生得一知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