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了個二維碼又點了一瓶紅酒。我知道這個時候,人在沉醉於過去的時候,最佳搭檔就是酒。有人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其實我更相信——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沒有蘇迪雅那麼沉重的痛,我的成長似乎一直都是順利的。沒有大富大貴,我母親也沒有窮到我。母親一直護著我!護的很好!我的成長除了父親意外身亡,真沒什麼狗血的劇情上演,我的成長,在別人眼裡通常會被理解為幸福。快樂的童年,聽話的少年,平靜的青年,普通的中年……
服務員把酒端上來,我給蘇迪雅又倒了一杯,說:“小蘇,雖然我沒有你那麼多曲折的經歷,但是我非常理解,我上班後,教過很多孩子,那些孩子有的是孤兒被養父母帶著,有的父母離異,有的只跟著爺爺奶奶,你的痛——我懂。”
蘇迪雅接過葉大哥倒的酒,她此刻似乎沒那麼看不起這個人了,這個人和別的那些家庭順利的孩子不一樣……他是那麼理解人,那麼善良。蘇迪雅黑黝黝、噙滿了淚水的眼睛望著對面的這個男人,她說:“葉大哥,你是個好人!來,走一個!”
我一聽又有點懵……心想“怎麼著?這是發好人卡啦?哥們兒咱雖然說也沒被拒絕過,不知道被拒絕是啥樣,但是‘你是個好人’這絕對不是個好兆頭!”
我說:“小蘇啊,好不好人的,咱也不知道!但是我對你是真心的!”
蘇迪雅心想“真心?這世間有多少真心?一個人有幾分真心?真心又能維持多久?真心兩個字在我的字典裡——早就被社會磨的血跡斑斑了。”
蘇迪雅用紙巾擦了擦嘴上掛著的紅酒,微微一笑,說:“葉大哥,你怎麼表示你的真心呢?”
藉著餐廳柔和的燈光,我看到蘇迪雅的臉上露出的笑容,是那麼妖冶,那麼悽美……這是我第一次在這麼純潔的蘇迪雅臉上,看到這種神情。那一刻我想,是的,我又認識了蘇迪雅一層。她是個好女人,可能只是被社會的陰暗面傷了心吧?
我提起酒杯,說:“小蘇,我的真心你要我怎麼表示?我就怎麼表示。我從來沒有對誰動過心,我知道我很胖,也不夠帥,但是我是真的愛上了你,你如果要的,我有的,我都會給你。”
蘇迪雅又是微微一笑,和葉大哥碰了一下杯,仰頭又是一杯入喉。此時已經微醺,她玩味的說:“葉大哥,那要看你有什麼了……”
我看著她姣好的容顏,紅酒從杯子裡沾到她的櫻桃紅唇,又進入她的口中,流進她的身體……我多想成為那口紅酒呢?我說:“我有的不多,但是咱們在廣州安生的過個日子,肯定是夠了!去年買了個房子,還有點貸款,又全款買了個10萬塊錢的車子,我老媽是做老師的,有社保啥的。絕對不會讓你覺得過日子有壓力!”
蘇迪雅笑笑說:“好像條件還不錯的樣子?”
我說:“談不上不錯吧,小蘇,我說這麼多隻是、只是想告訴你,我可以給你個安穩的生活,你能不能給個機會和我處處?”我突然又覺得我這麼說話,萬一人家這麼漂亮又比我小這麼多,不答應可就徹底沒機會了。又補充道:“要不,就給個機會了解我?給一個機會就好!不用著急答應我!你看行嗎?”
蘇迪雅看著葉亦峰的小眼睛裡裝滿了期待,又想到以後沒準兒還用得到他。而且兩個人素昧平生,這份工作卻是這個素昧平生的人給找的。蘇迪雅一時卻也是找不到拒絕他的理由,他要的不過就是個機會罷了,就吊著吧!
蘇迪雅舉起一杯酒,向葉亦峰投去甜甜的一笑,大眼睛笑起來彎彎的像月亮,蘇迪雅說:“葉大哥,我也是不太懂愛情的人,要不可以試著瞭解一下,從好朋友開始相處。”
她彎彎的眼睛彷彿扎到了我的心裡,從此刻開始生了根,我渴望著它發芽。我想用一生來守護住蘇迪雅明媚的、甜甜的笑。只要她笑,我真覺得我幹啥都行。我趕忙說:“小蘇,謝謝!謝謝你不嫌棄我肥胖的身體,和不再年輕的年紀。”
蘇迪雅這次真的被逗笑了,喝了口酒,說道:“葉大哥,你別逗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而且難道在你心裡,你就是個中年油膩大叔嗎?我只是覺得我們年紀相差快十歲了,我怕有代溝什麼的,所以才提議先從好朋友處起。”
我“哈哈”一笑,那一刻,我估計我的大胖臉上的五官都是擠在了一起,比那個張花朵奶奶的皺紋還要擁擠!我說:“小蘇,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會好好像你們這群年輕人靠攏,聽聽什麼說唱啊!看看什麼街舞啊!再多掃掃娛樂新聞啥的?”
蘇迪雅又“咯咯”的笑了起來,舉起杯,說:“葉大哥,你別總這麼幽默,我笑的肚子都疼了!只要你別去廣場上跳什麼廣場舞就好!那個我可真是欣賞不來!哈哈……”
一頓飯吃的倒是愉快,只是蘇迪雅好像有點喝多了。我買了單,扶著蘇迪雅往停車場走。這是我第一次離蘇迪雅這麼近,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離女神這麼近……她的腰很細、很軟……我的身體好像哪裡發生了變化……心裡暗自罵了自己一句“真是一條狗!畜生嗎?消停點!”
忽然想起了那是第二次見蘇迪雅的時候,我在心裡就對自己說“即使我也是狗,我也要做蘇迪雅一個人的軍犬!”想到這,我不由得咧著嘴笑開了花——
我其實一直覺得男人可以有衝動,沒衝動的那還像個爺們兒嗎?但是如果我這一生的衝動,只給這麼一個女人,那麼我就是好樣的!我守身如玉多年,不就是為了等到蘇迪雅嗎?所以我這不叫獸性,我這叫為愛敬禮!
到了地下停車場,我開啟後車門,把蘇迪雅抱到後車座躺著,給她蓋上我車裡放的薄外套,就安心的去開車了。可是當車剛啟動,我想起來,我這是酒駕?但是爺們兒怕過誰?衝啊!
這個點了,其實應該也不會有誰查車了吧?我僥倖的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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