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黑著臉。
邢媚將頭轉向他,認真解釋“我噴花露水為了你不被蚊子叮,你這人跟小朋友似的記仇?”
“我不是小朋友。”陳奕彈了彈菸灰“你看起來剛大學畢業?我的年紀夠當你叔,你才是小朋友。”
邢媚莞爾“對,我才是你的小朋友。”
陳奕惘然,突然覺得對話莫名熟悉,張嘴竟然想掉眼淚。
他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瘋了?
“叔,借個火。”邢媚叼煙,腦袋向陳奕靠近。
男人收斂思緒,神情複雜地看向女人,一簇藍火點燃,邢媚長吐了口菸圈,渾身得勁。
“叔,你叫什麼?”
“陳奕。”
“哦。”
眼看女人抽著煙,舒適的模樣猶如老煙鬼,陳奕嘴角抽搐“知道了別人的名字,自己的介紹呢?”
老子是你媳婦。
邢媚很想囂張霸氣拽地在男人頭頂爆扣,可惜為了這個世界裡第一次見面能留下點美好的記憶,她淡然道“童畫。”
半根菸的功夫,邢媚又問道“兄弟,你做什麼工作的?”
陳奕拿眼角睨她,再次強調“按年齡,我能做你叔叔。”
“哦,叔,你做什麼的?”
陳奕難得被一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小娃娃收拾得頭疼,無能為力。
“看到那片工地了嗎?”陳奕掐煙的手指點了一下“叔叔在那兒上班。”
“可惜了,沒看到你去研究所的樣子。”邢媚喃喃。
陳奕側目“你說什麼?”
“那輛車是叔的嗎?”邢媚揚了揚下巴,有一輛白色的寶馬,和整座小區格格不入。
陳奕抽菸,沒說什麼算預設。
“叔你挺有錢。”邢媚收回目光,問出心底的疑惑“為什麼住老樓?”
以這個世界男人的條件,買個像樣點的闊氣洋房不是事兒。
陳奕扔掉菸頭,目光深邃,明明心裡有無數種謊言能瞞天過海,可話說出口時卻是最實在的答案“住老樓會讓我有歸屬感。”
邢媚默然,想起上個世界裡自己離開前和男人也在老樓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