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大旱
他一個人跑這兒來幹什麼?
邢媚壓下心底升起的疑惑,定睛看去,確實只有閆松一個人站在一片空地中,然而他卻沒有板著張臉,五官皺巴得像揉成團的紙,快速地小聲嘟囔著什麼。
邢媚調動所剩的全部靈力才勉強聽清楚“你孃的……”“雜種……”
是在罵人?
邢媚蹙眉,很難將平日裡話不多的男人和現在不斷口吐芬芳的人聯絡成同一個人。
她認真傾聽了一會兒,發現對方的詞彙量一點都不遜於宋弦。
邢媚嘖嘖稱奇,說了這麼久,口水應該都噴沒了,結果對方還在罵。
也不知道誰和閆松結了怨,多大仇啊這是?
終於,閆松停口,正當邢媚覺得一場盛大的獨角戲即將落幕時,對方卻突然轉變了畫風。
他手指掐成蘭花狀,捏住白帕的邊角輕輕從懷裡拽出來,掩住半張臉,健壯的腰軟綿綿地彎起,冰冷的嘴角慢慢抿出一絲弧度。
邢媚看呆了。
大師兄還有這癖好?!
怪不得必須偷摸找個沒人的角落。
閆松不光學女子的形態,連說話的腔調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一時間“討厭……”“奴家……”等嬌嬌話兒取代了罵人俚語。
經過一開始短暫的詫異後,邢媚開始無所謂地繼續聽,她不歧視也不是沒見過娘娘腔,之前自己有個助理就是這個樣子,長得白嫩乾淨,身上噴的香水一股奶味兒,辦事既有男人的果斷又有女人的細心。
那人有個相處七八年的男朋友,當初來到繁華的a市就是奔著心上人來的,任勞任怨地打工賺錢,男朋友喜歡貓,有一年聖誕夜他提前下班去買了只布偶貓作為禮物。
邢媚有次看到了貓的另一位主人,打扮像個潮流的硬漢,有點像電視裡的誰誰誰。
後來兩人沒頂得住外界的流言蜚語,助理紅著眼睛辭職回老家去了,走的時候對邢媚說謝謝。
“邢總,自從來了這兒,沒幾個不戴有色眼鏡看我的,您是其中一個,更可笑的是蹉跎了我九年青春的人最後說不愛我,您說逗不逗?”
邢媚在他的離職申請上一筆帶過簽了字,她那時候不懂愛情,沒有回應讓他去財務結算工資。
他提著個小行李箱走的,乘上深夜最晚的一班火車,因為票便宜。
來這座城市是為了一個人,那個人不要他了,他不吵也不鬧自動消失在這座城市裡。
聽說那隻貓主子留給了那個硬漢,對方拿去哄要結婚的女朋友開心,女朋友不懂貓主子的脾氣,剪毛時手抖了一下,貓主子在她臉上撓了好幾個血道子。
男人回來時見女朋友破了相,連帶著貓砂貓盆和貓都扔了,a市那一年意外地下了幾場雪,渾身奶味的寵物貓應該早就凍死了。
邢媚回過神來,閆松的“大戲”終於拉下帷幕,他恢復了面無表情,背劍離開。
邢媚盯著對方離開的背影,腦袋裡逐漸冒出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
她走走停停可算回到了居住的竹舍,開門進去時差點撞上急匆匆要出來的田棗。
“桃蘭!你回來了!我都擔心死你了!”
是真關心還是假意,邢媚一眼就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