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切水果,婆婆送來的獼猴桃特別的甜。”她將一切隱藏在眼底。
葉淼並沒有阻止,他詢問過心理醫生,醫生建議大家不要太特殊對待,更不好過於保護,不然對方很難走出來,所以哪怕現在他特別想跳起來讓對方有切水果的力氣都趕緊去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但還是硬生生忍下了。
這些天,不僅是心理醫生,還有營養師他也是三天兩頭的就預約,針對葉水墨暴瘦的情況,對方說更大的是心理壓力,不要強制讓她吃東西,以後逐漸恢複元氣了就會好的。
都說以後,以後到底是什麼時間?對於任何事情都希望有個時間週期的葉淼來說,這種模模糊糊的概念讓他很焦躁。
“嘖。”
“怎麼了。”
葉水墨手指被刀口切了一下,大鼓的鮮血正從傷口裡冒出來。
“沒事。”她把指頭湊到水龍頭,水沖得指尖發白。
葉淼已經拿來了醫藥箱,他沒有多多問什麼,只是仔細的幫著處理傷口。
葉水墨感受著傷口帶來的疼痛,回味著刀子劃破肌膚的感覺。
那時候,她拿著刀子,腦子裡全是亂哄哄的聲音,那些聲音企圖不讓她安靜,她早就發現了,只有在不斷的自責,不斷的傷心,不斷的想著勁寶,那些聲音才不會出來作祟。
當刀子一滑,皮肉被切開,疼痛立刻佔據大腦,所有嘈雜的聲音頃刻間都消失掉,縈繞在心頭的是單純的疼痛,不是自責,不是思念,不是沒了勁寶後的無奈與悲傷,只是單純的,肉體的疼痛。
剎那間,那種感覺讓她痴迷。
“剩下的我來吧。”葉淼親吻著她額頭,去了廚房,望著妻子的背影,痛苦的閉上眼睛。
葉水墨精神恍惚的情況並沒有得好轉,往往和她說話後,就算是聽了也會很快忘記,葉淼根本不敢讓她去上班。
而葉水墨也沒有任何不滿,聽了這建議,只說好,就再也沒有去上班過,連門都很少出。
清晨,葉淼拉開窗簾,迫不及待的讓清晨的陽光照進屋內,照到正在發呆的人身上。
他去洗漱的時候,忽然看見人影一晃,嚇了一跳,趕緊追出去,在門口抓住拿著錢包的人、
“水墨,水墨。”他驚得手都在抖,嘴裡叨叨的念著。
“怎麼了?不是你說要吃外面的早餐?難道還有什麼想吃的?”
葉水墨的神情很坦然,就好像說做的行為都是因為聽到才會去做的。
葉淼心裡已經波濤洶湧,緊緊扣著人的手不敢放開,面上卻還是得裝作平和的樣子,壓下一切驚駭。
“沒什麼,忽然不想要了,我們回家。”
之前也有聽過劉強這麼說,葉水墨似乎出現了幻聽,但今天好像出現了幻覺。
葉淼確定人乖乖的坐在沙發上後,立刻進了書房,聯絡了出事後他找到的,在美國很知名的心理醫生,對方要求葉水墨立刻去看心理醫生。
他也覺得刻不容緩,放下電話後就在想著怎麼讓人接受去看醫生這件事。
從勁寶離開之後,似乎每一件事她都很配合,搬家,不去上班在家養著,可是心理醫生說這樣並不好。
每個人都會有抑鬱的時候,若是把這種情緒都宣洩出來,那麼就會癒合,可是有些人把負面的情緒埋在心裡,自己無法消化掉,就會衍生出更多負面的情緒,後面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