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車上,往外望,四周一片白茫茫,人很少,偶爾走過的白人似乎認識冬青,還主動揚手打招呼。
“再過半個月中國就是春節了呢。”傲雪看著窗外的雪,“你要回國嗎?”
“再看吧。”路邊很滑,冬青全神貫注的開車。
一路上兩人沒再說話,到了醫院診所,傲雪的手確實已經凍傷了,她似乎不在意,“我又把手捂在口袋裡啊,沒想到這裡那麼冷,才等你四個小時就可以凍傷了。”
冬青跑前跑後幫忙,等出了醫院診所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天空依舊灰濛濛的,雪好像不會停一樣。
雪很深,估計得有一米多深,不遠處兩名白人壯漢正在鏟雪,看到他們還比了一下雪的厚度,示意他們一定要小心。
“上來吧。”他將大衣釦子解開,微微彎下膝蓋扭頭道。
傲雪覆到他背上,後者穩穩當當的把她背起來,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耳朵一陣溫暖,傲雪把手掌蓋到他耳朵上,“有沒有暖和一點?”
冬青沒有應答,只是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些。回去的路上,路過一間裝修得十分好看的飾品店,傲雪發呆的看著櫥窗的小雪球,坐在駕駛室的人已經下車了。
她看著冬青走進店裡,直接到櫥窗前拿走了那個小雪球,然後身影又消失了,不一會提著一個袋子走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小雪球?”傲雪一臉驚喜。
冬青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把袋子放在吉普車的後座上,接著開車。
這···雪球不是給她的?傲雪先是詫異,然後有一絲尷尬,接著在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到了冬青住的地方,他示意對方先別下車,然後先下車拿了鏟子把通往房子的雪都鏟幹淨餓了。
傲雪嘴角彎彎,下車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還鄭重其事的道謝了,轉念一想,難道對方這樣做不是因為更不想和自己有身體接觸?所以寧願把雪先給鏟好了。
這樣一想,她又覺得7;1508546尷尬起來,沉默的跟在他身後。一進門冬青就開啟一個櫃子,鄭重其事的把小雪球放進去。
“好多小玩意,都是你看到喜歡的,好看的,然後就買下來的嗎?”
“恩。”冬青關上櫃子,又坐回椅子上,“說吧,這次你來找我做什麼。”
傲雪定定看著他,“我被家暴。”
冬青一愣,他見過那個叫嚴明耀的,對方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
傲雪走到他面前,轉身蹲下,撥開腦後只長了一點的頭發,露出縫合過的傷口,“這是他傷的。”
任何一個男人,聽見女性被家暴,被傷害都不可能無動於衷,冬青和她畢竟還有情分在,此時不生氣是假的,但職業特性使得他很快冷靜下來。
“那你應該和他離婚,我並不能幫助你。”
傲雪起身,將頭發撥到腦後,輕輕搖頭,“任何一個女人,如果她的經濟不獨立,就必須要依附男人,這個世界對女人總是更加嚴苛的,我不能和他離婚。”
“那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初詫異氣憤過後,冬青已經能夠冷靜下來。
傲雪咬唇,“我惹上一夥人,不,正確來說,是我一個叫淺唯的同事,她介紹給我一份工作,就是給企業借貸。
剛開始我覺得我的身份只是聯絡員,就答應了,但沒想到她和一些社會上的打手還有關系,那麼打手還有背景,因為她給不上錢,對方便一直騷擾我。”
“胡鬧!”冬青已經把面前的女人看成是當年柔弱心善的戀人,一時間情感湧出,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她就是在利用你!”
“恩,我現在想到了,不過也晚了,對方老是找我的麻煩。”傲雪雙手乖巧的搭在膝蓋上,沉沉的低頭,“沒有人願意幫我,我只能想到你了,我只是想經濟獨立,以後少受點欺負而已。”
冬青恰好看見她裹著繃帶的十個指頭,腦裡想著一個女孩在零下冰冷的大門外暗自等待了4個多小時,只為了尋求壁虎。
他深吸了一口氣,起身,“你先休息。”
他出了門,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裡面的哭泣聲壓得很低,斷斷續續的。
一起工作的另外一名少校也住在這裡,看到冬青拎著兩瓶酒進來,還楞了一下,“現在大白天。”